饭要看别人吃得才香。
小孩子都是这样哄。
为“勾起孟侜食欲”,楚淮引压下饱腹感,打开食盒,只有双筷子。菜都凉,他拿起筷子,夹块凉糕。
他都饿成这样,楚淮引还好意思跟他抢吃?可是……面前人不仅是淮王,还是债主啊……
危机感袭来,孟侜肚子叫嚣着要吃,甚至忘记笔迹事情。
“在练字?”楚淮引哪壶不开提哪壶,甚至流露出副想切磋兴味深情,“书法养人,本王也……”
孟侜不着痕迹地将露出来墨迹折到里面,“不,费钱。”
楚淮引噎,目光转向旁食盒,皱眉,“你还没吃?”
中午过来送饭人看着不怀好意,孟侜留个心眼,每样菜挑点,放在老鼠洞口。每夜被它们啃木板声音吵得咬牙切齿,今天正好试个毒。
说起来那只大老鼠吃有个时辰。
楚淮引摆手,“原来如此,那本王就不打扰。”
护院眼睛瞪出铜铃大:“是王、王爷……”
“们去别处看看。”楚淮引装模作样走段路,趁人看不见,纵身跃,跳上围墙,“你在外面等着。”
孟侜手臂抬久泛酸,他揉揉手腕,放下笔,准备烧掉字迹不同练笔纸。
外头突然传来有人落地声音,鞋底踩在满是枯叶地板上,沙沙作响。
可是后来,周氏不断跟他说着“姜瑶不会走,孟侜要跟他抢爹爹”,听着听着,孟槐道也不知道什时候就忘这句话。
他看着孟侜日日被妹妹欺负,父亲漠视,母亲纵容。他学会熟视无睹,这个家让他倍觉压抑,最后提出外出为官想法。
他现在和其他人样。
……
楚淮引在宴席呆会儿,台上旦角咿咿呀呀,他借口逛逛花园,脚却往孟侜住处抬。
孟侜眼波微动,余光瞥向洞口,与大老鼠来个照面。对方生龙活虎地出洞,丝毫不把房间里两个活人放在眼里。
“没胃口。”孟侜按着早已饥肠辘辘肚皮,有气无力地回答楚淮引问题。
非常违心,违胃。
楚淮引以为他是被老鼠恶心,当即执起桌上支笔当作暗器朝老鼠射去。击即中,射透胸腔,老鼠扑腾两下,命呜呼。
楚淮引不知怎,就见不得孟侜饿肚子,“菜色不错,本王倒是还没吃,如果你不介意……”
孟侜手顿,迅速扯过旁宣纸盖上,压在最下面。
不等他做出下个反应,来人已经逼近门口,“孟侜。”
楚淮引大概是不懂得客气为何物,打个招呼便进来,孟侜站在原地,平静地像是街上遇见老朋友样。
“病?”
“没。”
边走还边问:“季炀,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季炀默默跟着楚淮引又快又急脚步,心想您这哪像是不知道,但面上还得配合:“属下不知,但随便走走,应该就能看见。”
经过片湖,面前是个破落小院子,树荫隐蔽,蚊虫滋生,春夏秋冬没个时候适合住人。楚淮引皱眉,他知道孟侜在孟家待遇不好,没想到这差。
两个不长眼护院拦住去路,粗声粗气:“二少爷身体抱恙,夫人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
季炀刚想说你没长眼吧,淮王去哪儿还没有去不成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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