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甫善推开木门,“涵儿。”
“爹。”
孟槐菡拨拨衣服上瓜子壳,站起来,开心道:“您来接回去吗?”王大富虽然听话,但终究不如左相府大院子住得舒服。现在孟侜死,哥哥又不在京城,爹定感到孤单吧?
孟甫善不动声色地把她手拨下去,“在这里住习不习惯,你娘说她想你。”
周家参与谋反罪无可恕,但周氏已经外嫁,最后被判流放。如果孟甫善不那绝情,为把自己摘干净选择休妻,周氏可能还会轻判。
普通百姓哪知道孟府里腌臜事,看见孟甫善不去上朝,亲自来找儿子,无不表露同情。
“孟相爱子心切,为人父母,不外乎此。”
时刻注意自己风评孟甫善,在谣言冒头时候便感到不对。传得太快,八成有幕后推手,他查,居然是自己女儿!
周家人是要把他往绝路上逼。
孟甫善简直后悔没让孟槐菡跟着周氏起滚出孟家。小小年纪,诗词女红不会,尽跟着周氏学不入流手段。
比楚淮引更早察觉人是孟甫善。
自从圣旨下来,孟甫善脸色是白又青。孟侜跟着太子上船,现在下落不明,他表面上派全部府役协助寻找,心里却纳闷孟侜什时候跟太子走那近。
这孩子活着跟他不是条心,死他反而能借题发挥。孟侜要有个万,太子总不会亏待孟家。孟甫善想通这点,完全不把孟侜死活放在心上。
可是姜仪还活着,切就不样。
姜仪根本不承认自己是他姐夫,姜瑶死不瞑目,孟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与姜家唯情分被斩断,只剩下血海深仇。姜仪现在麾下四十万大军,若他刁难孟家,楚淮引站谁不言而喻。
孟槐菡脸上闪过惊慌,她后退几步,“不,爹,女儿想陪着您。”
“侜儿生死未卜之际,你居然散布谣言抹黑他清名,目无兄长,不知向善,孟甫善没生过你这个不肖女。你去找你娘吧。”
孟槐菡打过,骂过,淹死过孟侜,这是孟甫善第次为孟侜说话。她瞪着眼盯孟甫善会儿,突然坐回去,语气轻松道:“您怕姜仪回来找你算账是不是?所
月初孟槐菡已经嫁人,不是光彩事,也没有娘亲张罗,她不声不响带着大笔嫁妆住进王大富家。
有钱就是主子。
王大富对她言听计从,孟槐菡让他帮忙散布丧门星谣言,他群青楼认识酒肉朋友,花点钱,消息添油加醋传播地比什都快。
此时孟槐菡正在院子里,吐着葡萄皮听小丫鬟绘声绘色地描绘外头流言,笑得前俯后仰。
吱呀——
孟甫善后背凉,坐立难安,竟然生生老几岁。若不是周氏那个女人心眼比针小,把姜瑶母子逼到无路可退,他现在也不用面临这种窘境!
看在周家财势份上,孟甫善对周氏无理取闹睁只眼闭只眼。谁知到头来,姜家死而复生,两代人都是未来君主心腹臣子。反观周家,钱财来路不正,他差点被连累谋反。
这个毒妇!
孟甫善至今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男儿在世,功名利禄光耀门楣,为达目不折手段。他只恨自己押错宝。
于是孟甫善开始积极寻找孟侜,每天从绕着千阳湖神色悲戚地走圈,念子心切,伤极之时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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