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侜并不正面回答,楚淮引隐隐有些失落,他道:“陆运未免事倍功半,劳师动众。大魏水系四通八达,庆苑附近也有水脉。那些人大概率采用水运。庆苑荒废已久,季炀,你领千精兵,去查探周围是否有石材堆积。”
“管嘉笙,你暂代京兆尹职,协同查案。”原先京兆尹因为滥用职权,为纨绔大开后门,被楚淮引投入大牢,等待三司共审。
又传令左右史,将过去十年,有记载百官和民间言论都翻出来,查看是否是人主张重建庆苑。
估算着
管嘉笙身上都股耿直正气,不卑不亢,与孟侜相去甚远。看自己眼神,完全是看个君主,敬仰有,忠诚有,唯独没有亲近。
“咳咳。”季炀提醒陛下,人家有妻有子,这看不合适吧。
楚淮引收回视线,“平身。为何私自离开苏州?”
孟侜眼神适时沉痛,像是在回忆那些惨痛追杀经历,他把管嘉笙对他说苏州查案过程复述遍,又三言两语提破庙里追杀。
说到妻子因为替管嘉笙挡住刀而殒命时,孟侜眼神悲切寂寥,嗓音嘶哑,念妻之深,短短数语,便让旁观者也陷入当时绝望境地。
孟侜不慌不忙眨下眼睛,便再也找不到刚才影子。
不能心虚。
这路阿福几乎把管嘉笙经历都掰开来捏碎喂给他,而刚才管老夫人也把家里情况略略说。
管嘉笙在外五年,京城最解他人莫过于阿福和管母,影帝之魂加持,这都能让楚淮引揪出马甲,干脆回炉重造吧。
楚淮引有适当怀疑是正常。
季炀震惊于孟侜透露信息,他如何也想不到,过百年,还有前朝余孽兴风作浪,并且手段通天筹谋多时。堂堂苏州刺史,消息居然传不回京城,回京路上屡遭袭击。
“你怀疑那些歹徒有专门运输太湖石渠道?”楚淮引立即想到船队老板遍布大魏货船。庆苑太湖石都不算特别大件,但前朝皇家园林建在京郊,太湖石想进入京城范围,只要是走陆路肯定会被发现。
唯有水路,过关盘查之时,只要把太湖石用绳索系在船尾,石身浸入水下拖行,便能避过耳目,顺利入京。
如果是孟侜定会联想到那支背景不明船队,楚淮引不经意问道:“你怀疑谁?”
孟侜准确辨认出这句话里陷阱,他分析道:“苏州到京城带官道畅通平坦,鉴于太湖石完整与否对庆苑机关影响们还未可知,对方可能切割分装,到达庆苑再行拼接。因此,水运陆运皆有可能,罪臣并无头绪。”
孟侜完全入戏,把自己框在管嘉笙人设当中,他几步走到大堂中央,扑通跪下。
“罪臣管嘉笙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进京以来直小心翼翼,全用管嘉笙声音,刚才在佛堂被烟薰,加上和老夫人哭过通,才半天,嗓子就有些不舒服。孟侜心里叹口气,这要来个十天半月,嗓子得报废。
说起啦,这是孟侜第次对楚淮引行大礼,但他把这套做得相当熟练,就像曾经跪过无数次。
楚淮引眼神晃,晦涩难辨,想从这个人身上找到更多孟侜影子。可是他只是眨下眼,视线移开瞬,再看完全就是两个人。刚才更像是他猛地见管嘉笙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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