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多人面,孟甫善是怎也不肯签,否则明天就是全京城茶余饭后笑话。
姜仪叫两个身材魁梧随从,直接把孟甫善按在地上。姜仪半蹲下,抓着孟甫善拇指戳红泥,盖在纸上。
“孟甫善,江南许川人士,家中已有妻小,对外宣称未曾婚配,行骗婚之实,欺君之罪……今日由弟弟姜仪做主休夫,过去恩怨,刀两断。”
姜仪当众念遍,看热闹人里不知谁叫声“好”,把孟甫善气得嘴歪眼斜。
姜瑶最初连坟墓也十分寒酸,周氏手操办丧事,样样比照妾室水准。后来孟甫
将军府被他卖过次,在他心里早就属于孟侜。他本来还想着过阵子撺掇孟侜与孟甫善断绝父子关系,改姓姜,正大光明地把姜瑶坟地迁回姜家,远离孟家那污浊之地。
姜信也就想想,谁知他堂哥姜仪雷厉风行,回来就把这件事落实。
姜仪将军府都没进,直接带刀冲进左相府,“孟甫善,出来!”
孟甫善脸上还挂着虚伪笑意:“十八年不见,小舅子愈发老将之风,泰山泉下有知,定然欣慰无比。”
姜仪冷笑声,懒得跟他废话,“拿纸笔来。”
时间,楚淮引起身离开,管老夫人留陛下用膳,被楚淮引推辞,“大将军即将归朝,朕还有事,老夫人不必客气。”
“恭送陛下。”
孟侜看着楚淮引背影眼含担忧,当皇帝之后似乎更忙,午饭都没时间吃。
他那个没见过面舅舅,怎挑大中午进城呢?
楚淮引似有所感,突然回头,只见孟侜端端正正地跪着,脸上派平静。管老夫人慈爱地扶着儿子,似乎为他进京就官升级感到高兴。
“今日便代替父亲,替亡姐讨个公道。”姜仪拿笔唰唰写满张纸,“今后,姜家与孟家世仇之外,再无干系。”
孟府大门敞开,百姓纷纷翘首看戏,孟甫善最爱面子,脸色变:“胡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瑶是发妻,死后归入孟家祠堂。你年纪小,不愿叫声姐夫,瑶儿劝不与你计较。怎,虚长十八年岁,还是小孩心性吗?”
孟甫善这番长辈口吻训话,听得姜仪差点想把火烧左相府。他在军中,已经多年没见过孟甫善这虚伪人。
他把白纸黑字拍在孟甫善面前,“别逼动手。”
孟甫善看,口老血差点喷出,纸上不是休妻、和离,而是姜瑶休夫!
出官府之后,楚淮引忍不住问季炀,“你觉得他像孟侜吗?”
季炀纠结地回答:“像,又不像。”外貌有相似,但气质谈吐完全不同。
楚淮引:“管母也未曾怀疑,许是朕真想错。”懦夫寻找替身,强者直面现实。从管嘉笙身上寻找孟侜影子,对三人都是种轻视,楚淮引不容许自己是弱者。
姜仪回京,陛下亲迎,时风头无两,茶馆里诞生新话本,大将军掉落悬崖奄奄息时被只母虎救走,当成小虎照顾。据说大将军上战场骑都是老虎,可威风……
姜府重新修缮之后,主院直空着,姜信自从孟侜死之后就蔫吧唧,没外甥提点,他信心全无,生怕将军府再次陷入难堪境地。姜仪回来他比谁都高兴,有好事者挑拨他与姜仪关系,姜仪怒不可遏,绝交挥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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