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低头,被看出来?
其实也就还好吧。
他也不是不能吃苦,就是主观上不愿意不乐意。但跟薛匪风打仗所受苦比,只能算鸡毛蒜皮。
沈清然在薛匪风身上发泄番,郁闷渐消,他坐在薛匪风脚边,有些得意,“张婶说
二人有说有笑,耕作劳苦,有个乐子说说,时间过得也快,哪管话儿被几个人听见,又传成什样。
……
沈清然进家门,嘴撅得能挂个小油瓶,他清清楚楚看见薛匪风皱眉!
还敢皱眉!
是不是嫌他臭?
他临近晌午才回家,到没人地方,便忍不住扶着棵叶子稀疏柳树,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胃里食物都消化完,没吐出什,沈清然嫌弃自己手有腥味,摘两片叶子擦嘴。他靠在柳树边歇息,心底十分不满。
为什女主来就是豆腐西施,他就只能跟猪皮奋战?
种田文是不是有性别歧视?
他缓缓,装着若无其事往家里走。
眼前景象那刻起,他就知道他错。
井边挖个大坑,里面注满水,泡着猪皮、沙牛皮、马皮……等等,经过四五天,这些皮已经泡烂涨透,仿佛戳就会嘣嘣作响。
满池油腻腥味,扑面而来,沈清然脸惊恐。
张婶把那些皮捞起来,拿个小刷子,把上面泥刷干净:“只要是生皮,不管多少年,都可以拿来作胶。最近外头打仗,车马都要用胶粘造,听出王家屯就专门做这个拿出去卖。咱们也不卖,就做点自家用,不用去集市上赶趟儿,现在买,要花大价钱。”
厨房里铁锅闷着沸水,张婶儿媳妇在看火,看着差不多也出来起帮忙,用刀把皮割成片片,放进锅里煮。
沈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上去抱住薛匪风顿蹭,把身油腻尽数赠给薛匪风半。
他觉得他今天可委屈!
薛匪风不明所以,他发誓皱眉不是因为沈清然身上味道。
“那你皱什眉?”沈清然恶脸相向,连笔纸也不用,就要赖在薛匪风腿边,直接在他手上写字。
“看见你不开心,担心有人欺负你。”薛匪风看着沈清然眼睛,语气真挚无可挑剔。
另边山坡上,两个耕地村民,看见沈清然这样子,琢磨着蔡氏说过话,对视眼,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
“看来丰子真戴绿帽。”
“可怜哦,沈清然还装没事人,看着是不想让丰子知道。”
“能瞒多久,时间到,大伙都有眼睛。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家婆娘要是敢做出这事,非得打断她腿不可。”
“说得轻巧,上月初三被嫂子拿着锄头满村追人是谁?”
“煮个昼夜,皮烂熟,舀着胶汁往下滴,最后滴是粘稠,这胶便熟。”张婶边割边解说,她看着沈清然纤细白皙十指,倒也没叫他起干活。
但是两个女人都蹲在地上干活,沈清然哪有袖手旁观道理。他抓起块滑不溜秋猪皮,这双手都不想要。
忍着胃里翻滚,沈清然沉住气,和张婶起把割好片,放进沸水里。
张婶:“等煮好,拿蓬草铺在漉架上,过滤之后凝成冻,再切成薄片晒干。明天你有空再过来看,婶子做好送你些。”
沈清然笑下,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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