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匪风个残障人士,非要自己照顾媳妇,给他擦身子,给他喂流食,给他换衣服。
他让常柏在沈清然这里又加张床铺,眼也不眨地盯着沈清然,几乎到转个身都会发慌地步。
薛匪风在军营生活十年依然十分糙汉,自己受过伤不计其数,这些都没让他学会照顾自己,托沈清然福,他现在单手就能做各种精细活。
方面动作很轻,怕吵到沈清然,方面,又控制不住地焦急,沈清然到底什时候醒,会不会
“到底怎?”薛匪风轻声问,“常穗,你说。”
常穗被点名,老实人说老实话:“夫人预测到苍州会有蝗灾,写信提醒您,但还是不放心,点六千兵马,运上闽州粮草来支援大军。路上赶得急,夫人晕马车,路吐到苍州。”
有时候路过城里歇在客栈,但是沈清然总怕粮草不够,牺牲睡觉时间去城里各大粮店走访,不断加购粮食,越靠近苍州辎重越多,到苍州时凑足万担。
“离军营还剩天路程时,夫人突然说主子出事,换上快马,本来还打算把自己绑在马背……”常穗有些哽咽,“被大姐阻止。到军营就听说主子失踪,夫人安抚军心之后,立刻前往大漠找人,前后三四天没合眼,到处跑到处找人。”
薛匪风尝到撕心裂肺痛楚,他后悔自己接绿豆,更痛恨接绿豆却没办法做到承诺自己,要不是他昏迷太久,沈清然也不会累到昏倒。
军营,好像刻意营造这样安静氛围,士兵放轻脚步,和薛匪风营帐样,怕打扰他养伤。
薛匪风看见常蝉和常穗跪在营帐前,心里沉。
常柏语言干涩地提前安抚眼看在,bao怒边缘主子:“夫人这半个月太累,大夫说要多休息,将军您冷静点。”
薛匪风深吸口气,只恨自己这个时候旧伤复发,“抬进去。”
进门,他就看见他宝贝媳妇,安静地躺在床上,胸口起伏微弱,比他上次见到那个用绿豆增重绿豆精又瘦不少。
薛匪风想象着那个场景,沈清然究竟是有多累,身体撑到极限,只坚持到常铭说他还活着那刻,根神经松懈,全盘崩溃,当场昏倒。
最后句话竟然是“别让他知道”。
“然然。”薛匪风坐在地上,紧紧握着沈清然手,深情吻住。从那个洗澡烧个水能把他委屈坏娇少爷,到现在拼命种田拼命给薛匪风囤物资将军夫人,薛匪风知道沈清然改变是为什。
他没真正带过沈清然享福,却让他次次为他奔忙。
沈清然睡两天,大夫说应该会醒。
以往莹润白皙脸颊上面,添好几道看就知道是被大漠风沙刮出伤口结痂,颧骨瘦得分明,嘴唇干燥苍白。乖巧地垂在两侧手指,指甲缝里还残留深深嵌进沙砾,掌心是缰绳磨过痕迹。
小小只,睡得很安静,被薛匪风翻着掌心检查,眼皮都没动下。
薛匪风看也不看身后跪成排常家四姐弟,只专注地看着沈清然。
沈清然越是小只,将军加诸每寸骨血爱意便越沉重,他用受伤较轻那只手轻轻拂过沈清然脸庞。
这世上他喜欢东西本就不多,满打满算个沈清然,怎还变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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