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时间有限,林敏只是做最简单包扎,晚上也不敢去打水,伤口只能用帕子擦拭清理。
这样也能挺过去话,算宿砚命大。
正午时候,林敏终于回来,她脚刚落在屋里,外面声惊雷,倾盆大雨顷刻间落下来,雨势大得可怕,好像这段时间积累雨要口气下个痛快。
林敏也吓跳,雷声响起时候差点把手里东西扔,幸好抱得紧。
不等闲乘月问,林敏就蹲到地上,自己说起来:“去村长家问,村里有个赤脚医生,他那有止血药,磨成糊糊就能用,但是退烧都是治感冒退烧药,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现在也没有别办法。”
她认真地说:“是学医护,虽然刚上大,去想想办法。”
林敏倒是难得不结巴,闲乘月没拒绝她,年轻小姑娘,朝气蓬勃,吓破胆子又回来,就迫不及待想为别人做点什,不过这个村子又穷又小,能做什?
屋里现在只剩下闲乘月和宿砚两个人,不过鉴于宿砚还在沉睡中,也就约等于只有闲乘月个人,闲乘月看着宿砚脸,想起昨晚宿砚让他走样子。
真心假意,他看得出来。
之前宿砚说那多漂亮话,他都没有在意,每个人都有张嘴,嘴里说什,脑子里不定想什。
“闲哥!砚哥发烧!”清晨在林敏推搡中到来。
闲乘月睁开眼,他单臂支起自己上身,转头看向躺在身边宿砚,宿砚伤口还在渗血,身上全是冷汗,但脸却很红,他伸手用手背去探探宿砚额头。
即便没有温度计,凭手探也知道体温肯定在三十八度以上。
发烧在现实里不是什大问题,吃药不管用就打针,打针不管用就输液,只要不拖延到超高热就不至于出人命。
但在这里却不样。
她摸摸自己脖子,之前挂在她脖子上项链没,项链是铂金,吊坠是颗水滴形红宝石,最终也只换些在现实里便宜要命草药和个破破烂烂砂锅和底下生火木炭。
林敏说干就干,她把火升起来,慢慢煎药,然后又用在外面捡来石头磨止血草药。
闲乘月看眼那些药,倒是都没错——他小时候去采药,哪些药治什病他都知道,但仅限于最常见那些,他没学过医,药方也不会开。
外公自己亲手写几十本药方后来因为没有传人,直被他妈锁在柜子里,说是将来找不到合适人送,就拿去送给中医院,如果人家愿意要,不嫌弃话
只有昨晚,宿砚说是真话。
他是真放弃自己生命。
竟然还能平静让闲乘月离开,没有点求生意志。
这个人,挺奇怪。
闲乘月去给宿砚打桶井水,把贴在他额头上帕子拿下来,重新浸井水,拧得半干之后贴上去,又去看他脚上伤。
人在里世界里受伤,出去还是没事人,哪怕缺胳膊少腿都没事,但人在里世界里死,那就是真死。
林敏抹着眼泪问闲乘月:“闲哥,怎办啊?”
闲乘月不太想管,他把宿砚救回来,就已经仁至义尽。
至于宿砚能不能熬过去,那是他事。
但林敏不这想,她下床穿鞋,对闲乘月说:“闲哥,你看看他,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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