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个早上,总算到吃饭时间,木桶被人从山下搬来,奴隶们双手合在起,合成碗状,打饭人会直接把糊糊打到他们手里,没有碗,更没有勺子。
红发男人佝偻着,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排在队伍里,他不想起眼,更不想再被打。
饥饿让他满脑子只有个念头——吃饭。
热腾腾糊糊里有麦麸和榨过油豆渣,加水起熬煮,熬得软烂,什调料都不放,牛马吃都比他们好。
男人排到队伍前头,他捧着双手,望眼欲穿看着木桶里糊糊。
好像他不是在监督奴隶干活,而是要去参加舞会。
“威尔斯大人仁慈又宽厚。”管事拖长语气,反复念叨着同句话,“没有哪里奴隶像你们样,有这多衣服穿,还能吃饱肚子,你们要感谢威尔斯大人,要为威尔斯大人奉献切,否则就连牲畜都不如!”
红发男人听着这些他都能背出来话,有些迷茫想——他们真比别奴隶过都好吗?
那为什他依旧吃不饱肚子,依旧睡不饱觉,背依旧挺不直。
他想休息天,天就够。
声鸟啼打破清晨宁静,阳光落在大地上,给建筑和草木都笼上层金纱。
破旧木门在发出“吱呀”声后被人从里推开。
推门红发男人扛着锄头,坐在门边绑好自己裤腿,等着其他人从自己面前经过,才晃晃悠悠地跟上去。
他走在人群中,并不说话,也没有左顾右看。
行人走不知道多久,总算来到处开荒到半田地。
他们天只有这顿饭,极烫糊糊被舀到他手里,即便手心都是厚茧,他手已经被烫红。
可他不敢松手——松手,糊糊落到地上,渗进土里,能吃就更少。
他护着手里糊糊走到树下,从手腕边舔食。
很烫,可他很饿,嘴唇被烫掉层皮都浑然不觉。
给奴隶打饭男人笑着跟同伴说:“他们看起来跟狗没什区别,只知道吃。
可主人不会让他们休息,他们是主人财产,是主人牛马,他们要为主人付出切,乃至于他们生命,但即便如此,主人依旧不会多看他们眼,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们名字。
“你在想什?!”刺耳鞭声在男人身后响起,他甚至来不及躲就挨狠狠鞭。
管理他们人常常拿他们取乐,鞭打只是其中最普通样。
红发男人忍着疼,咬着要,挥舞着锄头继续干活。
他背上满是鞭伤,上条还没好,还条就已经落上去。
管事大人已经到,正在树下纳凉,手里端着水杯,冲他们吼道:“快点干活!你们这群没用奴隶!你们胆敢偷懒,就把你们卖到海上去!”
奴隶们连忙跳下田坎,急切地挥舞着锄头。
看管他们人手里拿着鞭子,谁要是敢偷懒,敢左顾右盼就要结结实实挨鞭子,即便没人偷懒,看管人无所事事,也会甩起鞭子。
红发男人弓着腰,他背早就打不直,明明还不满十六岁,可他已经成驼背。
“你们要感谢领主大人,给你们工作和食物。”管事大人端着水杯,悠哉在旁走动——明明是在田地里,他却穿着套板正礼服,假领雪白,脸上还有两撇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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