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岷闻言睁开眼睛,看见少年用小镊子从罐子里挑个粉色棉花糖,送到他嘴边。
入口即化。
“怎样?是不是很甜?”张景朝他笑,像是在炫耀自家考双百小孩子,“会不会太甜?要喝点花茶解解腻吗?”
张景拿小木勺拌拌木罐里干花茶,声音沙沙,他往品茗杯里放小勺花茶,拿烧好开水冲泡。
简岷没看他动作,闭着眼睛听着那些细微响动,觉得前所未有轻松。
他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接下来安眠服务。
张景坐到他面前椅子上,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声音很轻,像是趴在人耳边低语般,让人觉得非常安心。
简岷向聪明,从昨晚那个安眠来看,他只需要享受接下来“服务”,不需要做出回应。
“先生,你看起来非常疲惫。”张景说着帮他盖好毯子,又伸手帮他抚抚头发,他动作很轻柔,“洗头发吗?要擦干,不然会头疼。”他用气音说着话,站起身绕到他背后,拿毛巾轻擦他头发。
简岷闭上眼睛,享受着少年轻抚。
少年头发本来又黑又软,和他人样乖巧,服帖地趴在头上,此刻却被他胡乱抓抓,用皮筋扎成小啾。张景露出光洁额头,褪去青涩,仿佛不再是那个会撒娇十六岁少年。
他换套衣物,剪裁得体白衬衫搭配黑色长裤,勾勒着他身形,他把袖子微微卷起,露出白皙手臂。
简岷瞥眼张景手腕,想起少年趴在他背上哑声说:“手镯和脚镯是小时候生病,阿婆给买,她说让大师开过光,带着能保平安。其实她也知道这都是迷信,就是图个心里安慰。只要能让阿婆安心,也愿意直戴着。”
简岷看向少年,他好像直都这真诚。
对老太太,对他,对邓子轩,对他那个姨姨……
“稍微有点烫。”张景拿小勺子搅搅,发出叮叮当当声响。他轻轻吹吹杯子水,“先生?”
简岷睁开眼睛,品茗杯已经送到他唇边,他尝口冲淡嘴里甜腻。
“先生,来,闭上眼睛。”张景伸手
“差不多啦。”少年拿过毛巾,手指插.入他发间轻轻帮他理顺,时不时按摩他头皮,“先生,要按摩太阳穴吗?”
张景自问自答,拇指打着旋儿慢慢地揉着他太阳穴,力道不轻不重,非常舒服。
等帮他揉完太阳穴,张景又坐回去,“工作是不是很辛苦?来点棉花糖怎样?很软很甜。”他自顾自地说着话,身子半转去拿小方桌子上玻璃瓶。
里面装满蓬松绵软棉花糖,有白色,也有粉色。
张景用指尖敲击瓶子,发出清脆声响:“你喜欢什颜色?……粉色吗?也喜欢,粉色和样甜。”
张景朝他露出个微笑,如润物细无声春雨般,慢慢沁入心肺,让人觉得格外熨帖。
淡粉色唇张合,他叫道:“简先生。”
简岷眼底闪过抹笑意,进房间。
房间很小,从格子绿色棉布窗帘到橘黄色小灯,无不让人觉得很温馨。房间正中央摆张双人躺椅,上面铺上毛茸茸软毯子,还摆个布艺玩偶。
简岷迈着长腿走到躺椅边,半靠到躺椅上,脖子位置竟然有个小隆起,舒服地垫着他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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