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温水将剩余泡沫洗去,又拿温毛巾擦干,他小心抬眼偷看简岷,见人已经闭上眼睛,忍不住瞪他,他刚才绝对故意,狡猾成年人……
可“工作”还得继续,他是有职业素养人。
“先生,要听故事吗?”他抽出本书,将书垫在腿上,开始翻页。
少年不大不小声音在房间里响起,简岷注意力被他声音吸引,有种感觉在心头涌动。
安心。
“先生……”张景小声央求,想让他重新闭上眼睛,只要被他这盯着就很紧张,紧张到手发颤,连泡泡都抹不好,可对方仍不肯放过他。
张景深吸口气,强压住内心紧张,逐渐恢复冷静,朝对方笑说:“先生不相信技术吗?不用怕。”
过会儿,他小声说:“对你,比任何时候都小心。”
简岷心微微颤,他看到少年脸红起来,完全没有刚开始游刃有余。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相缠,张景不敢看对方眼睛,垂眸看他下巴,可简岷目光太强烈,让他无法忽视,空气都变得粘稠,他有些呼吸不过来,睫毛微颤,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在他面前缓慢做手势示意他闭眼。
简岷能闻见他手里干花茶味道,干燥,又残留着些许花香。
“先生,你胡子没有刮吗?”简岷两天没有打理,下巴有些许胡茬。
下秒,张景微凉指尖滑过他下巴,少年笑声,用气音说:“先生,有点扎手。”
简岷呼吸滞,想睁眼看他,却被拦住,“先生,要帮你刮胡子。”他听到倒水声音。
少年在他身边,会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安心。
简岷不知什时候睡着,中途转醒,他半睁开眼睛,朦胧中看到少年仍在页页地读着书,他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醒来缓会意识回笼,简岷刚准备起身,感觉腿有些重,低头便看见张景蜷着身子枕在他腿上沉睡,也没再动,让少年休息。
没会儿张景就醒,他睡不踏实,总怕简岷会醒,睁眼就撞进
“先生,要刮。”张景拿过剃须刀,他手有些抖,迟迟不敢下手。
“景景。”简岷低声叫他。
两个字像定心丸般,张景拿稳剃须刀。冰冷刀片贴着简岷脸,张景顺着方向用剃须刀慢慢刮过他下巴。他神情专注,仿佛在做着什伟大作品,手下动作慎之又慎,生怕刮破简岷皮肤。
少年温热呼吸拂到脸上,痒痒,嵌着小唇珠淡色唇微张,小口小口吐气,分明是在紧张,简岷都能听见他心跳声,下又下,快得惊人。
好不容易清理完,张景赶紧站直身体,他不敢看简岷眼睛,也不敢看他唇,生怕个没忍住,就亲上去。
张景将毛巾浸湿拧干,叠得方方正正,将温毛巾敷在他下巴那块,等会儿又往手心里挤剃须膏。
等搓出泡沫后他站起身慢慢凑近简岷脸,没有丝杂念,他将剃须膏抹到有胡子地方。
简岷睁开眼睛,他定定地看着张景,黑黢黢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从记事起,他就没和人亲密接触过,身体上触碰少之又少,即便是家人,也很少会有肢体接触。
可自从遇到少年后,他从未拒绝少年触碰,他不讨厌,反而想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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