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上山,寺门早就关闭,敲许久,才敲来名眼熟中年比丘尼将门拉开条小缝。
“恒慧师太,是柏胤,悬檀师太儿子,今天接到电话,说妈……说她去世,来确定下到底怎回事。”
之前来击竹寺,好几次都是这位恒慧师太接待,算是老熟人。
“哎,悬檀师太……今天下午确实已经圆寂。”寺门下亮着盏昏黄小灯,恒慧脸在这样光线下显出几分晦暗。
她叹着气,告诉江雪寒其实病有两年,具体生什病她没说,只说是不好毛病。
在击竹寺外等天夜,什办法都用尽,闹得寺里差点要报警,她只让义工出来跟说句话。
“悬檀师太不见客,檀越回去吧。尘缘已尽,莫生挂碍。”
没几天,姥姥就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到最后都没能见到她那不争气独女。
也是从那天起,不再去击竹寺,不再奢望将那已经出世人,再拉回这凡尘俗世。
“你说怪不怪?虽然这些年也见不到她,她是死是活好像对都没有分别,但突然听到别人说她不在,心里还是不能接受……”
到此为止,你是给你叫车回去,还是……和起?”
“和你起。”他没有多做犹豫,拿上合同快步朝走来。
上车,设好导航直接就往击竹寺去,路上给柏齐峰还打个电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江雪寒消息。
“你妈?没有啊,她怎会跟联系,你……”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这两个月,人都瘦脱相啦,你不见是好。”恒慧师太满眼慈悲。
像是被缕细弱闪电击中,没有刻骨铭心痛,就是麻,从头麻到脚,连说话都不利索。
“她现在人呢?”
摩川安静地听说完,想想,说:“由爱故生忧。你怨恨她,是人之常情;如今担心她,也是人之常情。这并不矛盾。去看眼也好,放心些。”
不知道是不是他专业对口关系,只是平平淡淡几句话,竟然就有种被安抚到感觉。
“嗯。”勉强地笑笑,没再说什。
击竹寺不在海城,在海城临省个叫竹县地方。那里以竹海闻名,不少电影都在那里取过景,击竹寺就在竹海最深处。
们出发时候已经三点,到竹县时已经五点多,天都黑。
分明才下午三点,远没有到下班高峰,高架却仍然很堵,加塞现象也很严重。在又辆车不打转向灯从边上车道猛插到前方时,再也忍不住,狂按喇叭发泄自己不满。
队伍停止不前,整条高架上充斥着刺耳鸣笛声。
“柏胤!”摩川忽然靠过来把按住手腕,“冷静点,别按。”
他声音宛如戈壁滩上甘霖,解心中急火,几乎是立即从盛怒状态平复下来,将手从喇叭上移开。
“对不起,有些着急……”这才想起跟他解释自己这急迫是要去哪里,“以前跟你说过吧,爸妈在很小时候就离婚,爸娶新老婆,妈则在尼姑庙出家。这多年,妈直专心修行,和亲人断绝来往,谁也不见,就连几年前姥姥病重,求她去见姥姥最后面,她也没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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