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还要让他出现?」
怔怔,几乎瞬间就意识到,摩川口中“他”是。
「你到底还想让怎样?」他嗓音沉冷,带着无法抑制轻颤。
他已经做到这样地步,为什还要折磨他?他不明白,他在质问山君,质问那个他抛下所有,潜心侍奉神灵。
他不想看到。
着些粗矮白烛,摩川穿着白天那套祭服,背对着跪在山君像前,好会儿都没动静。
昏暗光线下,他满身华丽金饰拖曳下来,随着火光闪跃,虚幻像个梦。
如果真是梦,那该多好……这样就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诵经完毕,摩川放下双手,不再绷着腰背,以为他要起来,他却跪坐下来,仰头望向那座巨大金像面孔,就这样维持个姿势又不动。
他长久地凝视着山君,宛如成座会呼吸石雕,直到阵微风涌进殿里,所有烛火在风作用下扭曲瞬,他才如梦初醒般恢复动作。
出现让他痛苦。
心口像是被人猛地插刀,疼痛伴着无法呼吸窒息让身体顷刻间变冷。
殿内静下来,发泄过后,仿佛失去全身力气,摩川点点弯下腰,跪伏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另只臂钏。
「是频伽,是频伽,是频伽……」他催眠般重复着这四个字,如无可解脱魔音,束住他,也罩住。
缓缓后退,惊惶无措下,也顾不得掩藏踪迹,转身原路翻墙,逃离这个地方。
摘下脖子上璎珞,他声音游魂样,毫无生气地响起:「不再挣扎,不再期盼,会好好留下来,辈子待在厝岩崧……」
他也不知是在跟山君还是自己说话,几近喃喃,所幸殿宇空旷,有回声效果,棚葛又静,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听清。
扯下束着袖子臂钏,以及用细链连在起镯子,他骤然爆发,狠狠将手上饰物砸向墙壁。
「为什还要考验呢?」
他忿恨难平,撕扯着身上那些华丽首饰,泄愤般件件将它们扔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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