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聪只比小岁,贺明博离开,就没想着要回去。他让阿妈守着个永远不会兑现承诺等他十二年,阿妈死时,才三十岁。”贺南鸢语气沉沉,充满刻骨痛恨。
“是,他就是个人渣!始乱终弃,诱骗少数民族少女,十恶不赦,你不想去就不去,回头就把贺聪拉黑。”米夏伸手揉揉贺南鸢后颈,心疼道,“不想不想,都是不好,提他们干什。”
贺南鸢紧抿着唇,好会儿身上肌肉才松懈下来。每次提贺明博,他就会化身成蓄势待发箭,充满攻击性。
米夏尝试着缓和气氛:“也不是所有城里公子哥都跟贺渣男样,你看,就很专情。你说要回家乡做扶贫干部,那大事,最后知道,也就跟你冷战个月,事后还他妈是去找你和好。你出不来,千多公里,就趟趟从海城飞过来找你。同事约晚上出去喝酒,从来不去,因为要跟你视频。这样好男人,这世道还哪里找?”
他轻柔地抚着贺南鸢脖颈,像抚摸只猫样,越说越觉得自己世间少有,感天动地。
【五天假期即将结束,米夏要回海城。厝岩崧没有机场,坐飞机必须先进市里,两百多公里距离,走高速最快也要三个小时。
米夏飞机是晚上八点,但怕路上遇到堵车什,他和贺南鸢两人吃过午饭就出发。
走前米夏路过院子,大白狗被栓着,见他焦躁地来回踱步,还冲他叫好几声。
米夏纳闷:“这狗怎阵阵?昨晚上明明都跟和好,见到跟见到亲兄弟样,那尾巴甩,怎今天又是这幅鬼样?”
“见你要走,舍不得你。”贺南鸢提着他行李搬到车上,闻言笑道。
“贺明博怎能跟你比?”琥珀色眸子微微眯起,贺南鸢说话语调有些拖曳,看着更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你以前对可不是这个态度。”米夏轻笑,隔着皮肉,颗颗摸着对方脊骨,道,“你上学那会儿盯盯得可紧,生怕个不注意,这个海城小白脸就把你们族花骨朵给糟蹋。给
米夏点点头:“也有可能,谁叫招人喜欢呢。”
两百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米夏望着车外风景,起初还有闲心说笑,等导航上目地距离越来越近,百公里、八十公里、五十公里……他心沉下来,被名为“不舍”情绪牢牢压着,每呼吸次,就更窒闷分。
“对,有件事得跟你说。贺聪前阵子找,说……贺明博快不行,问能不能联系你,让你过年时候去海城见他最后面。”米夏知道贺明博不配,但贺聪既然找到他那里,应该也是实在没办法。反正他话已经带到,无论贺南鸢做什选择,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见?求原谅吗?”贺南鸢冷笑,握着方向盘手紧紧,“他最应该求原谅是阿妈。到死,阿妈都觉得他迟早会回厝岩崧找她。她不知道,人家早就娶妻子,生孩子,把她给忘。她不过就是城里公子哥采风沿途随手摘下朵花,看腻,丢也不可惜。”
米夏注视着他冷峻侧脸,心下叹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结果,所以才把这事压到最后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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