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得有七十多,穿着脏兮兮白大褂,戴着副眼镜,脸上全是皱纹。
这怕不是个兽医站吧?
“觉得自己好多……”
转身就要走,英语老师把拽住手,将拉过去。
“看看啊……”老头给支水银温度计,让含在舌下,接着三指搭上手腕,诊起脉来。
“好烫。”但可惜,贺南鸢很快就收回手。
睁开眼,对方已经离开座位,往讲台方向走去。
今晚值班老师是英语老师,姓柯,是们所有任课老师里年级最轻,身材也是最娇小。贺南鸢与她耳语几句,她朝这边看眼,放下手里书就走过来,跟贺南鸢刚才那样摸摸额头。
“哟,真发烧。来,米夏,你走得路吗?贺南鸢,帮道把人送卫生所去。”英语老师回头对其他人道,“你们自己自习,别随便走动,班长你坐前头看着点。”
“也起吧?”郭家轩站起来,脸上是显而易见担忧。
着凉。
跟贺南鸢睡过后就着凉。
自认睡相挺好,这个前床伴郭家轩可以作证,但没想到贺南鸢这货竟然睡相这差。
上回跟他睡分明也还行,睡得挺踏实,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报复,夜里三番两次卷被子。抢又抢不过他,又困得迷迷糊糊,没法子,只能紧贴着他睡,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第二天起床就觉得喉咙有些痒,但也没在意。到晚自习,做着英语阅读理解,眼睛花,那些个英文字体扭来扭去竟然在纸上跳舞。用力闭闭眼,过会儿再看,发现又正常。
闭着眼将那支温度计塞进嘴里,尽量不去想对方每次用完它时候是不是有好好消毒。
“脉搏还是挺有力,张嘴看看……哦,扁桃体发炎,应该就是吃到风。”老大夫从嘴里抽出温度计,眯着眼看看,“38.5℃,得挂水退热。你们先里头找个位子坐,去配药水。”说着他
“这多人去干嘛?”英语老师口回绝他,“你给好好待教室里做作业,们陪着米夏就够。”
晕乎乎地靠着贺南鸢往外走,到门口他让等等,又折返回去,片刻后,拿条咖啡色围巾回来,围在空落落脖子里。
围巾很暖和,应该是羊毛,见他围过几次。低头看眼,将脸更埋进去几分。
学校附近步行五分钟就有家卫生所,破破小小,共两间铺面大,间是诊所,间是药房。
进门,脚步就因为墙角蜘蛛网变得有些踌躇。刚想提议英语老师给换个正常点地方看病,里间出来个老大夫,招呼上前。
到这会儿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扯扯贺南鸢袖子,边咳嗽边小声叫他。
“贺南鸢……”
可能也是知道这病怎来,贺南鸢今天对格外耐心,晚自习前特地给保温杯里盛热水,咳得厉害还会主动替拧开盖子把杯子递给。副非常心虚,良心极度不安样子。
“头晕。”说着,又因为眩晕闭上眼。
面前掀起微风,只微凉手掌贴上额头。浑身热得难受,这温度实在合心意,让不自觉地挨过去,想要汲取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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