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纪晨风等个月,终于折磨够,决定要动手吗?
仰头喝下瓶子里酒,随手将空瓶丢回茶几上,抹去唇边溢出酒液,对唐必安道:“知道,你等会儿,洗个澡,换身衣服。”
死刑犯行刑前还有口饱饭吃,铡刀既已落下,怎样也不能身邋遢地结束“桑念”生吧。
抹去镜子上雾气,注视着镜中苍白萎靡自己,僵硬地牵起唇角,镜中倒影马上跟着露出个勉强又怪异微笑。
好丑。旦
空酒瓶被带到地上,没碎,骨碌碌滚到茶几下面。头很痛,身体很沉,不知是宿醉原因,还是安眠药关系。
挣扎着从地上站立起来,缓过眼前黑影后,摇晃着朝门口走去。
“少爷,你可算开门,按半天。哇,什味儿啊?”他往门里嗅嗅气味,紧接着捂住鼻子,“少爷你多久没倒垃圾?”
多久?不记得。连现在时间都不知道,怎可能记得这种东西?
“你来干什?”抹抹脸,没有招呼他,转身兀自进屋。
牵住铡刀绳子已经断裂,从纪晨风得知真相那刻起,离“死期”便越来越近。
没有再去公司,也没有联系任何人。成天窝在租屋里,拉上厚厚窗帘,看电影,发呆,喝酒,睡觉。
脏衣服随处乱丢,没有臭就继续穿。垃圾桶塞满外卖盒,桌上、茶几上也不能幸免。有时候会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查外卖订单,上顿已经是二十四小时前。
唐必安给打好几次电话,每次都以为他是来宣判死刑,结果每次都不是。
突然称病在家,个月不去公司,底下员工早就议论纷纷。而桑正白那里,唐必安说他直有帮打着掩护,就连唐照月都只当生病,需要在家办公。他们不知道是,其实那些文件全是唐必安登入系统帮批复。
茶几上还有小半瓶威士忌,立在众白色外卖盒间,鹤立鸡群样醒目。忘是几时开,昨天,或者前天?本来就是酒精饮品,放久应该也能喝吧。
“桑先生叫你去趟,他要见你。”
酒瓶悬在半空,回头看他眼,问:“他就说要见?”
唐必安环顾屋里堆积如山垃圾,露出无从下脚表情,进来就只是站在门厅那小块相对干净地方。
“具体也不知道,妈让来接你。听她语气,好像是挺重要事。”他板起脸,学着唐照月口吻将话复述遍,“你去将桑念找来,越快越好,桑先生要见他。”
外界平静地就像什也不曾发生。但那怎可能?
不明白,纪晨风还在等什,为什不去跟桑正白父子相认?为什个月,还没被扒去龙袍,丢出桑家?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头顶这把铡刀下落速度太慢,慢到超出想象,甚至让有种想要跑去质问纪晨风到底什意思冲动。不过出于自尊心考虑,这些也只是想想,不可能真付诸实践。
他想要折磨就折磨好,闹得那难看,他会怎对都已经不足为奇。
急促门铃声将从昏沉睡意中唤醒,下意识起身,个天旋地转,人就滚到沙发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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