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死个拉大提琴,明天还会有弹钢琴,吹笛子,岛上这多男人,你杀得光吗?”
区可岚似乎是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惊异道:“你不心疼他?”
这回换冉青庄笑,仿佛是听到个还挺好笑笑话。
他立在最高那节台阶上,说话时垂下眼皮俯瞰着,缓缓吐出字句。
“不是没死吗?”
他也不知道什时候来,竟点都没注意到。
“没事吧?”冯管家快步下台阶,蹲到陈桥身边查看他伤势。
陈桥摆摆手,皱着眉道:“没事没事,就是腰有点扭到。”
还好没骨折……
见他没事,心下也松口气,接着便感到恼怒。
“愿意为他死吗?”区可岚又问。
停顿片刻,很认真地想想,觉得也未尝不可。
还能再活五个多月,量已经恒定,质只会越来越差。是选择无声无息被病痛折磨而死,还是为某人更有价值死去,对来说并不是需要犹豫太久问题。
“愿意。”回答。
区可岚勾勾唇角,然后松开衣襟。
区可岚举着烟,上下打量,目光挑剔,透着微凉。
“只要向金先生讨,他总会把你给,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你硬起来。”她看着,却是在和冉青庄说话。
紧紧肩上琴盒背带,忽感自己此刻处境十分被动——既不知道对方和冉青庄关系,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段关系里需要扮演角色。
到底不是专业演员,突然给个场景让临场发挥,实在很难拿捏。
想想,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都不用琢磨就能知晓,这话必定完全真实,出自本心。
若之于区可岚
虽说可以为冉青庄死,但也不是这个莫名其妙死法。
望回台阶上,区可岚居高临下地睨着,脸上丝毫不见歉意,仿佛方才不过随手弹走只烦人蚂蚁。伤就伤,死就死,只小蚂蚁,难道还想要她生出愧疚?
要不是还记得这是哪里,真想站起来冲她骂句“神经病”。
“是他自己说愿意为你死。”区可岚调开视线,冲冉青庄无辜笑,满脸不在乎。
冉青庄往台阶下扫过眼,视线在脸上停驻片刻,又漠然地移开。
以为她是要放过,正要退到边,就看到那只纤细白皙手去而复返,往胸口重重推。
身后就是长长阶梯,完全没有防备,慌乱下脚步踉跄,倒退着脚踩空。
身体后仰,视线点点抬高,耳边全是惊呼,以为这下非死即残,摔下去却并没有预想到疼痛。
“去……”
琴盒倒在旁,忙撑起身回头看去,就见陈桥垫在身后,被砸得呲牙咧嘴。
“他不会。”冉青庄眼里涌现淡淡不悦,“别把说得跟条狗样。”
区可岚闻言挑挑眉,随即轻笑起来,抖动着肩膀将口烟结结实实呼到冉青庄面上。
“你不是吗?”她反问道,“你,你们,不都是金家走狗吗?”
身前衣襟猝不及防被区可岚把揪住,不受控制地向前,刚稳住身形,就听对方问:“你喜欢他吗?”她下巴抬,指向冉青庄。
看过去,与冉青庄对视,并不能从他面无表情面孔上看出什指示,便只能点点头道:“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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