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顿:“什?”
洗手间本就逼仄,两个成年人站,转身都很困难,他有意拉开些距离,但收效甚微,还是与贴得极近。
“你之前说过,如果不愿意走,就必须习惯。那你呢?你是怎习惯?”隔着门板,可以听到外头厨师颠勺爆炒声响,明明在个空间,又好像不在个空间,里头太静,静到甚至都能听到冉青庄呼吸声。
“你把堵厕所里,就问这个?”他难以理解地看着。
被他说得有点窘迫,解释道:“因为之后……之后们都没有独处时间,回岛上到处都是人,还有监控……”
“喝!”
好似要反驳内心对他揣测,他直接举起酒瓶,加入到陈桥他们,粗犷地口气喝光瓶子里剩下酒。
他喝得太快,以至于酒液顺着唇角漫过喉结,都要流进领子里。见状忙抽过纸巾替他擦拭,他用力放下酒瓶,把攥住手,注视着双眼点点将手扯下来。
“自己来。”他取过纸巾,拭去脖子上酒液。
捻捻湿润指尖,给他夹块鱼肚子上肉。他起初没有动,后来再看碗里,他不知什时候就给吃掉。
狮王岛不好,根本不解狮王岛。他们算什?他们知道个屁!谁要跟狮王岛过不去,谁就是跟过不去,谁跟过不去,就弄死谁!”
陈桥搂着他肩,与他碰杯,志同道合地块儿大骂着那些“他们”,扬言要个个弄死。
这时节崇海已经很暖和,照理不该觉得冷,可当陈桥他们高喊出“弄死他们”口号时,仍不自觉打个寒颤。
那不是外在体感带来冷,而是从心脏蔓延至全身每根血管、每个毛孔种冷。寒意透骨,令人生惧。
如果他们知道阿咪已经死,或许会为她感到难过,替她惋惜。但要是他们知道阿咪是因背叛狮王岛,背叛金辰屿被处死,会不会不仅点都不为她感到伤心遗憾,反而觉得畅快呢?
越说越小声,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小题大做,毕竟就算不能独处,这个世界有样东西叫做手机,还是可以发信息问。
但转
酒足饭饱,陈桥叫人来买单,冉青庄起身去洗手间,急急跟着也去。
大排档洗手间在店里,要穿过厨房,十分狭小简陋,里面就个马桶外加个洗手台。冉青庄进门后,直接跟在他后头起挤进去,反手锁门。
他错愕地看向,不明白这是做什。
“你急你先来。”他作势要去开门。
先步挡住门,后背抵在门上:“你是……怎习惯?”
不敢问,也不可能问。总觉得,答案不会是所希望。
忍不住去看旁冉青庄,他手肘支在桌面上,指尖夹着烟,眼皮微垂,呼出烟雾缭绕在他周身,使人很难看清他眼底情绪。
周围全是嘈杂人声,头顶是蛛网样串灯,鼻端萦绕各种烟酒饭菜味道,置身这样热闹环境,他却显得很孤独。他看起来好像谁也接近不,谁也无法理解,什都不在乎,什都抛下。
仔细想想,岛上人人叫他“幺哥”,可真能与他建立联系,似乎个都没有。
感受到目光,他抬眼看来,与无声对视片刻,又先步移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