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原地,半天没动静,黑洞洞车厢宛如巨鲨之口,险恶地朝大张着。无论哪感都在告诉,这不是个好主意。
“需要帮忙吗?”终于,商牧枭像是看够戏,决定不再将自己伪装成朵附在车门上人形蘑菇,冲伸出援手。
看眼幽森“巨口”,又看向商牧枭。这不是个好主意,谁都知道,但仍不可避免地要自投罗网。
“劳驾,扶下。”递出手,再次示弱,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
就算有商牧枭帮助,过程仍然不太顺利。
出轨是从零到∞区别,示弱也当如此。
“把车开过来,快去。”看着他,下巴朝悍马所在位置抬抬。
商牧枭直起身,脸上挂着胜利笑容,往前走两步,又退回来,朝伸出手。
“伞给,讨厌淋雨。”
他不解释还好,解释就忍不住多想。
不知道他为什不走,但他就是没走。不仅没走,还安静像团空气。
不确定他是在发呆,还是在赏雨,亦或更缺德点——看笑话。
时间点点过去,对能打到车已经不抱希望,不再去看手机。
“说,这附近很难打车。”
只是稍稍疲惫地叹口气,那头商牧枭就好像直关注着反应样,尽说些幸灾乐祸话。
“不用。”
想也不想地拒绝,将手伸向商牧枭,示意他还回手机。
“你想好?这附近这个点很难打到车。”他看向雨里,视线落在不远处停着辆黑色悍马上。
漆黑如墨庞然大物像怪物样矗立在空地,存在感十足。
“好不容易开辆‘大车’。”
十二年前,场严重车祸致使脊椎受损,下肢瘫痪,两条腿从那天开始彻底成摆设。早已接受现实,也认清自己下半生注定要与轮椅为伍。
头两年,医生让积极复建,认为虽然无法再像正常人那样行走自如,但或许可以短暂站立会儿,偶尔靠着拐杖在屋子里走走。
并没有觉得这有好到哪里去,但父母坚持,也只得开始痛苦复建
将挂在轮椅扶手上雨伞递过去,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是为伞才定要送吧?”
他握住伞身,冲笑笑:“是又怎样呢?”说罢猛地抽,撑开黑伞吹着口哨走进雨里。
黑色悍马横停在面前,商牧枭下车后拉开后车门,副恭迎大驾模样。
虽然下肢还有点感觉,但商牧枭这辆车也太高,光凭自己根本上不去。
怀疑他就是算准这点,在这看笑话。
今日遭难,来日都会算在沈洛羽头上。
“把车开过来。”将手机塞进外套口袋里。
商牧枭偏头看过来:“啊?”
拖长腔调,完全不是惊讶语气。确定他听到也听懂,只是恶劣地想再听遍。
而说不说第2遍,对来说其实也没差别。
继续朝他伸手,不为所动。
他嗤声,将手机丢回给,随后又退到墙边。
雨还在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水珠从屋檐断断续续坠下,车还是打不到。
仿佛整个清湾车都绕开这里,又仿佛在不知情情况下被拉进个拒载黑名单。
商牧枭双手插兜,靠着墙,望进雨幕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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