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人类
本质便是趋利避害。
被缠着问
半个小时问题，等学生们都散干净，
也终于可以离开教室。
余喜喜先走
步，已将东西带回办公室。
白日学校来来往往，行人如梭，有充满人间烟火气热闹，又有远离尘俗安逸。梧桐大道两旁梧桐树在深秋开始陆续落叶，应学生强烈要求，落叶时节学校对主干道不做清扫，任落叶铺满路面。也因此，这里成学校里绝佳拍照地点，可谓秋季人气之最。
然而，却非常头痛。
直接将手机朝下放置，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商牧枭在看过去时，坐得端端正正，无可指摘，可等视线移开，他便低下头，似乎又要发信息。
“不要做与课堂无关事。”停下讲课，用着与讲课时同样音量同样语调说道。
余光里，商牧枭迅速抬起头，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下手上动作。
其他人闻言也抬起头，纷纷往注视方向看去，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遭到警告。而只是随便选个方向落下视点，并没有看任何人。为避免误会，回身面向大屏幕，调出下张ppt，继续讲课。
每当视线扫过商牧枭，无论是不是有意看他，他都要回以微笑。
撑着下巴，心情瞧着格外明朗，坐在教室靠窗位置，走到哪里，他目光便落到哪里。悠闲自在模样，与周围众认真听课，埋头记笔记学子们形成鲜明对比。
既然不认真听讲，他到底为什
要来旁听？
“柏格森也是西方哲学史上十分重要位巨匠，同叔本华与尼采样，他并不认为本能低于理性。这种思想，造就他‘直觉概念’，而他新形而上学理论便建立在此之上。若人类摒除理性，忠于本能，或许就会发现生命本质……”
放在讲台上手机屏幕忽然亮起，瞥眼，是商牧枭发来信息。
落叶使路面凹凸不平，也看不清底下状况。特别是下过雨后，如果车轮陷进某个湿滑泥坑里，很容易就原地打滑
下课后众人纷纷起身，商牧枭也站起来，往这边走来。正琢磨着要如何脱身，几名哲学系学生抢先步将团团围住，开始个接个地问问题。
这真是瞌睡就有枕头，实在让大大松口气。
人生曲线图，自车祸以后，由制高点慢慢回落，如今已趋于平稳，生活波澜不惊，难有起色。旁人或许看来枯燥乏味，却乐在其中，觉得舒适安稳。
而这份舒适突然插入商牧枭这个变量，让不再拥有生活掌控权，人生重新跌宕起伏起来，很是心累。
也并非惧怕面对商牧枭，只是有种鸵鸟心理，觉得不直面他、忽视他，就可以直待在自己舒适区，不去想那些复杂心理变化。
明天晚上有空吗？
收回视线，没有理他，继续讲课。
两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上条信息还在，又来新条。
请你看比赛。
“……‘假如们能够向本能提问，而本能又能够回答们问题，那本能便能够向们揭示出生命最深层秘密’。他《创造进化论》，通过直觉主义方法论，完全颠覆之前既有进化论哲学体系，标志着生命哲学进步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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