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脸上带笑,似乎已经遗忘过去苦痛,但还是能从他寥寥数语描述中感受到——他没有忘,他仍为那些经历耿耿于怀,记忆犹新。
出身在个普通家庭,父母双全,亲戚和睦,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绝不贫穷。二十岁之前,只是这世界芸芸众生中,最普通那群人。他口中所说那些,是从来不会去想,不会涉及,也不会遭遇。
“有天,饿得实在受不,就想,把抓起来吧,哪怕去坐牢,好歹有地方睡,有饱饭吃,比在外面强啊。”他将两个颜色糅合在起,端详画布片刻,斟酌着落下笔,“然后就砸辆车车玻璃
踌躇片刻,最终还是进到画室。
墙上挂着两幅大型油画,副描绘秋天,副描绘冬天,风格和梅紫寻颇为相像,但颜色运用上稍逊筹,显得有些灰暗。
“其实不会画画,画也不好,但商先生喜欢看画画样子,所以他在家时候,都会扮成这样下来画画。”方麒年笑道,“画啊画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事实证明,再不擅长事物,经年累月,十几年下来,也足以乱真。”
来到他身边,看眼他画板。长方形画布中,白色羊毛地毯上趴伏着只憨态可掬黄色小狗,正是蛋黄。
“你画很好……”生动、传神,任谁看都要忍俊不禁。
怕被商牧枭他们发现,使局面变得更难堪,本想退回之前客房,可慌不择路下却越走越偏,彻底在房子里迷失方向。
胡乱转悠许久,发现前方有扇半开门,从门里流泻出恢弘管风琴演奏声。
有音乐说不准有人,有人……不管是谁,好歹能为指个路。
轻轻推开房门,并不进去,只是朝里张望。
“有人吗?”
“商先生不喜欢画这些,他喜欢画花花草草,画风,画雪,画切高雅、商夫人会画东西。”说是这样说,方麒年还是笔笔将蛋黄形象勾勒更饱满。
他叫商禄“商先生”,叫梅紫寻“商夫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但他好像没把自己当这个家主人。他始终以种较低姿态,仰视着他们。
“你定很好奇身份。”可能目光流露出太多情绪,他眼便看穿想法,“是个孤儿。十四岁前都住在福利院,后来受不那里压抑生活,就逃出来。”
“但是逃出来后外面世界也并不美好。到处流浪,打过黑工,住过天桥,还捡过垃圾。你能想象捡垃圾都要捡别人剩下那种日子吗?”
这种时候,似乎说什都不太合适。什也没说,只是摇摇头。
室内光线充足,有着整面墙白色菱格窗,干净明亮窗玻璃透出外面被白雪覆盖天地,油画作品凌乱地堆满房间,靠墙摆着套看起来便价格不菲音响设备。
高大油画板后,穿着工装背带裤长发“美女”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见,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
“你怎上这来?”夜过去,商禄回来,方麒年再次换上女装,成“司影”。
“抱歉,好像迷路。”
“进来吧,陪说说话。”他并不为指路,说着又缩回画板后,“今天你这走,们不知道几时还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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