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麒年望着他离去方向,烦躁地皱皱眉,话里有几分意味深长:“关系再恶劣,父子始终是父子。要是今天不跟过去,明天换躺下,他估计看都不会来看。”他将手里纸袋轻轻放到地上,冲微微笑道,“这些天谢谢你收留,以后有机会再请你吃顿真正大餐。先走步,有事随时联系。”
拍拍肩,他大步出病房,看着应该是追商禄去。
来到病房门口,方麒年轻轻敲敲门,接着推门而入。
跟着进去,见商禄坐在靠窗张长沙发上,正抱臂望着病床上仍在昏睡商牧枭,不知在想些什。
他没有和们打招呼意思,方麒年站在旁不说话,也没什好说,时房里只有仪器轻鸣。
“他应该没什大碍。”又看会儿,商禄收回视线,从沙发上站起身,整整西服对道,“还有事,先走,今晚就麻烦你照看他。”说罢冲点头,往外走去。
到门口,他握着门把微微偏过身,蹙眉看向方麒年。
遛圈,再上楼拿好商牧枭衣物,换好轮椅,便再次朝医院出发。
快到时,接到方麒年电话,说商禄来,给商牧枭安排单人病房,要直接到住院楼来,他在楼下等。
“这里!”方麒年站在病院楼遮雨檐下,见,远远就朝挥手示意。
等到檐下,他主动将怀里袋子拿到自己手上,脸上颇有些不好意思。
“自作主张通知商先生,你不会怪吧?”
“你还不走?”
方麒年身子震,以为他要走,他却愣是站着动不动,像是与商禄杠上。
商禄沉着眼,薄唇紧抿着,瞧着有些生气。
又去看方麒年,他错开视线,并不往商禄那边看,神情多少有点虚张声势意味。
“方麒年。”商禄声音压得很低,听着让人心惊胆战,“你不过来,就辈子不要再过来。”说罢转身而出,脚步不再有丝毫停留。
商禄怎说也是商牧枭爹,儿子出事,做爹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并不觉得有什。他知道都不来,那才真是枉为人父。
“不会。他还在吗?”
“在。”方麒年在前头领着路,“从小没有父母,不知道正常父母和孩子都是什样,只以为电视里演父母慈爱,小孩听话,便是这世间常态。但后来进商家,发现现实和想差好多。”
“父母原来可以不慈爱,小孩也可以不听话。”按下电梯,方麒年长叹口气道,“但还是很羡慕,羡慕他们有那样血缘至亲。也好想有个亲人,哪怕只知道和吵架。”
世人总是觊觎自己没有,厌恶自己拥有。如果他真拥有个只知道和自己吵架亲人,他会比谁都要厌恶这段关系,迫不及待想要逃离,就像商牧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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