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殊这下是真感兴趣,跟在绛尘身后问:“你这盏灯叫什名字?”
绛尘已经推开门,日光倾泻而入,照破方天地,照得两人白衣玉华。
他未回头,只于天光中答——
“涅槃。”
不受诸业果,不困于生死,是名为涅槃。
“七百年。”
那岂不是从和尚开始修行就问?
谢逢殊疑窦丛生:“那你如今出山怎办?”
“他们便不问。”
绛尘似乎也身无长物,只抬手取下案台上灯。长明灯依旧燃着,因为是白天,烛光显然不及日光明亮,火苗平平稳稳地于中央燃着。
都到这个份上,谢逢殊干脆地坦白:“星罗命盘。”
绛尘眉心微动。
谢逢殊看到他样子,便知道对方知晓命盘用处。对仙家法器绛尘竟也清楚这件事,谢逢殊倒是不那惊异,只耐心等着对方回答。
绛尘沉默许久,不知在思考什,最终道:“巫褚行踪诡秘,亦久不入世,是否能寻到还未可知。”
这便是答应。
二,助你早登西方极乐。”
他对着绛尘挑眉,压低声音:“你不渡己不渡人,那本仙君渡渡你,如何?”
绛尘此刻才开口:“如何渡?”
谢逢殊看着绛尘,字顿。
“修者与同出山寻回法器,助修者飞升。”
作者有话说:即将开始第个副本
谢逢殊收回手,踱步到他身边:“你要带走这盏灯?”
绛尘“嗯”声,轻念个短诀,那盏灯便消失。
谢逢殊现在看这个和尚,只觉得对方处处有意思,张口便喊:“绛尘。”
人家刚说直呼法名,他便顺杆而上,毫无负担地叫出口。绛尘抬眼,谢逢殊接着问:“你在这山中修行七百年,这盏灯也点七百年?”
绛尘轻点头。
谢逢殊大大松口气,随即打蛇随棍上:“无妨,就当去碰个运气。修者打算何时动身?”
“……叫法名便可。”绛尘大概是受不谢逢殊口修者口法师,他道,“现在。”
谢逢殊下山时本就没有带什其他东西,等着绛尘收拾当口,他终于忍不住凑到法堂石壁前,大不敬地伸手敲敲石雕,问:“难道这佛修每天都问?”
“嗯。”
“问多久?”
谢逢殊说完,内外皆静。
此时天色还早,院中还有点清晨天光,法堂依旧有些昏暗。两人个在屋内,个在院中,于明暗之间抬目相对。
绛尘于法堂内看向门外谢逢殊,墙上三千神佛垂首,此刻他们是坚硬冰冷石雕,发不出点声音,空气里只有桌上长明灯灯芯燃烧细微响动。
他与谢逢殊就在这样寂静里对视许久。
最后,绛尘道:“丢什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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