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溪咬牙切齿:“谢逢殊!你是不是太久没挨打!”
谢逢殊还没说话,底下绥灵听见,声音立刻远远传过来:“嘲溪!你怎又欺负小师弟!”
转眼便到嘲溪与谢逢殊生辰,绥灵做桌好菜,吕栖梧在自己树下挖半晌,小心翼翼地取坛酒。
据吕栖梧说,那是凤凰栖梧那年他亲手埋下好酒,至今已经快千年,珍贵非常,平日里吕栖梧总当个宝,轻易不会开封。
谢逢殊好奇地喝小口,有些失望地道:“和平常酒也没区别嘛。”
嘲溪万分直白:“半死不活。”
谢逢殊:“……”
“早说过那个和尚不是好人,你非不听,怎样,现在知道——”
谢逢殊不喜欢别人评论绛尘,皱着眉打断他:“他是好人。”
“是好人怎把你气成这样?”
吃饭谢逢殊照例练会儿刀。自从上次杀煞鬼之后,他刀上就有些烧灼痕迹,大概是鬼火所致。谢逢殊拿去给吕栖梧看眼,吕栖梧大手挥,不甚在意地道:“改日师父下山给你寻个铁铺再打把,便宜着呢。”
谢逢殊撇撇嘴,不练,自己爬到屋顶吹风。
此时正是落日西沉,长空之下,千山浮金,明镜台半山山花欲燃,被山风吹得花影重重。谢逢殊盘着腿看片刻,又收回目光。
平日里这时候他应该已经穿过这遍野山花,往绛尘那跑。
谢逢殊气已经消,觉得自己不该对绛尘生气——对方不过是说实情。可他又拉不下脸再去见对方,于是更加丧气。
待回到须弥山,谢逢殊居然真不去找绛尘。
他整日待在明镜台,没事就摧残明镜台花草,坡上山花被他揪得七零八落,或是去摸鸟捉鱼,每晚要身水,要身泥,连绥灵都忍不住揪着他耳朵骂好几次。
时间长,连吕栖梧都看出来不对,在某日用晚饭时候问谢逢殊:“你最近怎不去后山找那个和尚?”
谢逢殊不想说话,扒口饭将嘴巴塞得满满,嘲溪哼声,道:“翻脸吧。”
谢逢殊立刻转头瞪眼嘲溪,吞下嘴里东西道:“才没有!”
“你懂什。”吕栖梧立刻不干,捂着自己宝贝酒坛子,“酒自然
“没有生气。”
“还不知道你。”嘲溪嗤笑声,“和谁生气就不和谁说话,每日跑去折腾花花草草,口气要自己憋十天半月才罢休。”
谢逢殊被他说得抬不起头,还要硬撑道:“才没有,要等生辰过再去找他。”
“随便。”嘲溪往他头上拍,“懒得管你。”
谢逢殊回呛:“谁要你管。”
片刻之后,谢逢殊身后传来轻微响动,嘲溪掀袍坐到谢逢殊身边。
谢逢殊心情低落,懒得搭理他,倒是嘲溪皱着眉看谢逢殊会儿,不耐烦地开口:“谢逢殊,你不会是被那个和尚欺负吧?”
谢逢殊有气无力地瞥他眼,终于开口:“没有。”
“那你怎这副样子?”
“什样子?”
“那你怎不去?”
谢逢殊不高兴地把碗推,不说话。
吕栖梧没问出来个所以然,见谢逢殊不高兴,便不再问,转头往嘲溪头上重重拍。
“食不言!”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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