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辰,好歹要说句万事顺意吧?
但谢逢殊想,对方好像又不是说这种话人。
算,不管说什都好。
等到法堂前,谢逢殊犹豫
等到最后,吕栖梧已经醉意醺醺地去睡觉,绥灵也回房,谢逢殊跟在嘲溪后面溜达着回房,却又在入门时停住。
嘲溪回过头拧眉问:“又抽什疯?”
谢逢殊憋天,终于憋不住,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嘲溪:“想去找绛尘。”
他本来还想生日请绛尘来玩呢,结果因为赌气,连人都没见到。
大概是他神色太过委屈,嘲溪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要去就去!”
“等结金丹,为师就给你们取个响亮名号,要最威风,叫出去震住整个妖界,再告诉他们,你们师父是吕栖梧,其他妖怪听都要抖三抖!”
得,喝多又开始说胡话,徒弟三人时沉默无言,只有夜风刮过,最后还是嘲溪卖个面子,问自己师父:“比如?”
吕栖梧端着酒杯冥思苦想半晌,最后拍桌子:“嘲溪就号长恣——长恣于天地,洒脱于世间,别整天板着个脸,副苦大仇深样子。”
谢逢殊连忙问:“呢呢?”
吕栖梧闻言偏头看他眼,大抵是觉得自己这个小徒弟这副样子,结丹日子估计还早,挥手道:“到时候再说。”
是越陈越香,你还没到会品酒年纪,等以后就懂。”
吕栖梧抿口酒,眯起眼睛脸得意:“当年埋下十坛酒,如今还剩下三坛。坛等你师姐出阁喝——”
绥灵翻个白眼,懒得搭理自己师父,只有谢逢殊探出脑袋插话:“什叫出阁?”
“傻。”嘲溪小声答,“就是嫁——”
还没说完就被绥灵瞪,剩下话便乖乖咽下去。
谢逢殊转身就跑。
嘲溪:“……那和尚到底喂什迷魂汤?”
谢逢殊路没停,他头长发高束,被夜风吹得乱七八糟,赤色衣袍纷飞,在如墨长夜中显出道鲜活影子。有林间栖息鸟雀被他惊动,纷纷啼叫着窜出来,惹得树影晃动,惊动山夜色。
谢逢殊没有管它们,气喘吁吁地跑到庙前,终于停住脚。
他等会儿,待气息稍缓,才轻轻推开门,往法堂走去,边走边猜待会儿见绛尘,对方会和自己说些什。
谢逢殊撇嘴:“那以后出去惹祸,就说师父是明镜台吕栖梧,有什事冲他来。”
吕栖梧被这个孽徒气得不轻,也赌气道:“滚滚滚!到时候就说没这个徒弟!”
嘲溪嘲笑谢逢殊:“到时候就说没你这个师弟。”
谢逢殊要被这群人气死,心说这什师门啊,点同门情谊都没有。
夜已经深,月色落于人间,又落在这群人发梢衣袍,清冷如霜,不似人间,却又因为吵闹声透露出鲜活意味来。
吕栖梧继续道:“坛等你和嘲溪结金丹喝。”
结金丹,便是真正大妖。
谢逢殊抱怨道:“那还多长啊。”
皓月当空,夜凉如水,山野之间传来隐隐蝉鸣鸟啼之声,月光之下吕栖梧脸已经有些潮红,他乐呵呵地摸摸自己小徒弟头。
“不长啦,当初把你们拎回来时候,各个丁点大——人生百年,弹指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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