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尘只记得今天讲个才子佳人故事,于是问:“好听吗?”
“好听啊,但有些听不懂。”谢逢殊道:“今天故事里有句‘低帏昵枕,锦帐春宵’,你知道是什意思吗?”
绛尘脚步顿,捏紧谢逢殊手,语气里有些警告意味:“谢逢殊。”
谢逢殊哈哈大笑。
他这大,怎会真不懂呢。谢逢殊越笑声音越小,最后在绛尘目光中慢慢止住。
夜色疏朗,星野暗淡,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谢逢殊牵着绛尘手,忽然想起自己第次和对方下山时候,对方眉眼清冷,随口便说出两个凡人前世今生。
谢逢殊以前没问过绛尘来路,现在偶然想起,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于是转头细细打量对方。
绛尘察觉到他目光,转头道:“怎?”
谢逢殊犹豫下,还是如实道:“这久,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呢。”
绛尘目光柔和,答:“从大梵天。”
几圈,又迅速散去。
那股魔气淡得可以忽略不计,散得又太快,不过个瞬息绛尘已经感觉不到,他微微皱眉,低头去看谢逢殊。对方贴着自己胸口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绵长。
绛尘看片刻,低头用唇角在谢逢殊眼睫上轻轻碰碰。
有这夜开头,谢逢殊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简直把绛尘这儿当成自己另个家。用嘲溪话来说:“也不知道整天跟个和尚厮混什。”
谢逢殊嘴上不说,心里还要愤愤不平地反驳:你懂什,有意思多。
他脸有点红,握着绛尘手,好像在干什坏事似压低声音,小声道:“今晚不回明镜台,好吗?”
谢逢殊撒娇时候声音又黏又软,像是含颗松子糖。他已经长高许多,像早春寺庙里初生
“大梵天,是天上吗?”
“嗯。”绛尘像是在面对个不谙世事孩子,耐心答,“仙界九重,佛家三天,大梵天在最高处。”
谢逢殊光听便觉得绛尘很厉害,但他见绛尘神色淡然,并不是很欢喜样子。
谢逢殊想:师父说过高处不胜寒,那高天上,大抵是很冷。
于是他不再问,眼珠转,转而道:“今天书只说半,们明天再来听好吗?”
时日长,谢逢殊胆子越来越大,当初师门里规定不许在外面过夜、不许跑远、不许偷偷下山便成空文。谢逢殊被师门宠大,又遇上绛尘,满天满地撒野,自己乱跑还不算,非要带上绛尘起。有时候溜去深林,或是对面山头转圈,有时会跑去人间。
下山,谢逢殊必然是要去酒肆茶楼听书,才子佳人、侠客江湖、鬼怪奇闻……来者不拒,手里拿着刚买零嘴往茶楼凳子上坐,就必然要等到天擦黑,说书先生拍惊堂木,道句“且听下回分解”,收摊关门。
然后谢逢殊便心满意足,与绛尘趁着夜色回须弥。
回去时候天已经黑透,街道上漆黑团,谢逢殊便可以放心大胆地牵着绛尘手,慢慢地往回走。
他们去时间并不多,两三月才下山次,但太过瞩目,时间久,经常去喝茶人也知道每隔几个月便会有个白衣和尚带着位红衣少年来听书,在茶楼里坐就是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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