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石横木被众鬼撞得不断下落,绛尘抬眼,手中降魔杵冲天而上,佛光万丈,直破重重塔身,往塔顶而去,为他们破开条道路。
他看向谢逢殊,低声道:“走。”
三人掠足而上,在片混乱中往塔顶飞去,而岩浆还在源源不断涌出,也越积越高,开始逐层吞没镇魔塔。
因为损毁严重,镇魔塔塔顶已经裂开个口子,他们从那道豁口出塔,在塔外浮空石台上暂时落脚。
镇魔塔外本有浮空石台连着铁索,分别牵引着镇魔塔八角,整座塔摇摇欲坠,连带着铁索与石台也摇摇晃晃,几人刚停于石台,嘲溪便吐出大口鲜血来。
嘲溪突然笑笑,周身瞬间松懈,他随手将手中命盘递给谢逢殊,低声道:“赶紧跑吧,谢逢殊。”
没有吃到封寂尸身,塔中恶鬼残魂立刻,bao躁起来,朦胧灰黑色魂魄在塔内四处乱窜,仿佛受音响,岩浆翻腾得更加厉害,整座镇魔塔剧烈晃动,几近倾覆。
谢逢殊咬牙道:“起走。”
“你是不是傻啊。”嘲溪拧着眉,副不耐烦样子,“没有金丹,又妄动真元,灵力衰微,已经出不去。”
说完,他看着谢逢殊发红双眼,突然又良心发现似,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不是有句老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于是他稍微放缓声音,用种柔和许多语调道:“要死在这啦,小师弟。”
步,勉强站住。
谢逢殊心猛然落下来,冲过去将人扶住。
因为刚才动作太急,又要躲避源源不断恶鬼,嘲溪脸上面具不知何时已经掉落,露出左边大片被烈火灼烧过伤疤,还有苍白面色。
他几乎有些站不住,低咳两声,声音有些沙哑,望着谢逢殊问:“拨动命盘,师父和师姐真能回来吗?”
谢逢殊猛然怔住,时竟不知道该怎回答,等再想开口之时,心中股酸苦翻涌,居然连开口都不能。
他面色苍白如纸,见两人都盯着自己,他擦去唇角血迹,又随意摆两下手。
“暂时死不。”
谢逢殊颗心松下来,嘴上还道:“当
足下赤色火浪,鲜红夺目,在那瞬间,他们好像又回到旧时明镜台,看到漫山遍野火红杜鹃。
山花似燃火,春风如少年。
“呸。”谢逢殊握紧嘲溪手腕,红着眼骂道:“和绛尘还在这,还怕将你带不出去吗?”
嘲溪忍又忍,把白眼憋回去,还没来得及说话,谢逢殊又抢先问:“当年师父和师姐因蒙难,如果你也因此身殒,百年之后,有什颜面来见你们呢?”
乍听谢逢殊这句话语气平淡,但仔细听便能察觉,他说话时语调竟是微微发着抖。嘲溪闻言愣,不再说话。
其实他不说嘲溪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西南境中那群巫褚族人算活吗,算吧,能走能动能笑,好像和任何个凡人无异,可他们足下土地里依旧埋着他们森森白骨。
如同那片无根竹林,到底只是孤魂,燕南依旧是百年来独自守墓野鬼。
人生世,草木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改天换命,逆转时年,能追回来到底是什东西呢?
大抵不过是心头点执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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