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馐华服,何曾亏待过你们姐弟?多少人要杀你,都不忍动手……”庆黎还在说着,声调很轻,像是怕惊扰什,接着突然爆发,“却不想养出你狼子野心!”之前有多温和,这最后句嘶吼出声时便有多狰狞可怖。
他冕旒已落地,华服也沾上血污,这哪里是君王,分明是狼狈败将。
“你在骗,穆乐也在骗,你们不过是在利用罢。真是个傻子,想要同骗子真心换真心……”他凄凉地笑起来,眼里却没有滴泪,只有冰冷和麻木。
穆矣眨不眨地瞪着他,唇线紧抿成条直
“是啊,他真是厉害。”这五年都是陪在他身边,当然知道他有多努力才能回到这个圈子,才能站到这里,那确需要非常多毅力。
马导要导戏,不便在叨扰他,就将凳子挪开,坐到旁。
席宗鹤今天这幕戏,与当初试镜时是出。既然当初没有试镜成功,肯定是有不足地方,就想看他是怎演。也想知道,天才和普通人差距,到底有多大。
“Action!”
场记板敲下,两位男主间,或者说当代两位线男演员间飙戏,便就开始。
戏早已拍完,但仍然留在剧组,圈里这样做也不是没有,大家都只当想要留下来跟组学习。
这次拍摄于受益良多,确想要再多学点东西,不止是演技,还想同导演学学镜头运用,分镜技巧等等。
总觉得分镜和画画其实是样,构图要有主有次,颜色要相辅相成。学会怎更好分镜,画好画应该也不难。
“你画看过,颜色其实是很不错,就是构图还欠点火候。你学油画不久,能有这样成果已属不易。”
马导是位有艺术追求导演,他句指导,胜过自己苦苦钻研数年。
庆黎长长袖子遮住半截长剑,拖动着剑尖在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噪音。
“这些年,待你不好吗?”
他语气很平静,甚至称得上和善,就像位无奈哥哥在安抚闹脾气弟弟,眼里透出宠溺与无奈。
因之前激战,穆矣负伤倒在地上,唇边染血,气息不稳。他不甘地望着高高在上庆黎,眼里仇恨几乎要满溢出来。可当那仇恨达到顶点时,庆黎句话,又轻松地让这座黑色沙丘骤然垮塌。
庆黎当然是待他们很好,好得他忘仇恨,忘复国宏愿,差点就要溺死在这片虚假幻梦里。
搬张凳子坐在旁听他分析,不时点头附和:“确不太会构图,可能是没系统学过关系,总是把握不好,下笔前脑子很空。”
马巍相开始说他早年经历,求学不顺,拍东西没人看,还好有袁安赏识,给他筹钱拍戏。
“没系统学过不要紧,也没有学过,都是自学成才。”他夹着烟,教做事道理,“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下场戏要拍江暮与席宗鹤,这会儿两人正在准备。马巍相看着场中席宗鹤,感慨道:“你就看小鹤,他要是不努力,就不会在这里。”
也随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席宗鹤穿着身繁复黑色华服,站在不远处手捧剧本正与江暮对戏,身旁无论是给他补妆还是整理发型,他都脸平常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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