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需要话,”江知津笑笑,“但还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你用不着每天想要怎劝妈离婚,怎和爸相处,怎面对以前同学,还有那个医院里小孩,要不要和他配型,如果成功要不要移植,不管怎选好像都有负罪感……”
他看着方颉,有点不耐烦,但还是放缓声音:“你脑子里放得下那多东西吗?”
方颉时没说话。
他确实在想这些,在潮城时候几乎每天都在想,来绍江频率少些,但有时候还是会不可避免冒出头。
江知津面上没有表情,语气和平时相差甚远,平淡妥帖,却莫名有种让人信服力量。
但就在这个普普通通晚上,他喝两口可乐就和喝假酒似,对着江知津全说出来。
真轻松啊。
方颉微微合上眼,旁边江知津直没有说话,他也不去管,只是安静闭目养神。
隔会儿,他感觉到旁边江知津动,几秒钟后,江知津声音在耳边响起。
“方颉。”
。”
她说:“又想离婚又想拿钱去养你小三和私生子,做梦去吧。”
方承临没同意,那个女人没有工作,住院、化疗、骨髓移植、后期恢复每样都需要钱,他愿意只要最低、能保证手术和日后恢复资金,其他都给周龄,但周龄没有松口。
她爱恨分明,报复心和事业心样重,当初方承临几乎什都不管,公司股份和每处房产落还是两人名字,现在她就要方承临分文不剩地滚出去,否则就这拖着吧,看谁能耗死谁。
直拖到自己转学这件事还是没有结束,方颉后来便不想问,周龄偏执和方承临恶心让他有点透不过气,偏偏每天还得忍受学校里地议论和眼神,装作不为所动。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错,所以没有人能要求你来承担后果,更没人能道德绑架你,别管谁来拿血缘或者其他来要求你做什,他们都不配。”
真拽啊江哥。
方颉听着有点想笑,
那声音很近,方颉睁开眼,发现江知津坐到旁边也仰头躺下来,转头注视着自己。两人距离隔得非常近——方颉睁眼,甚至能看清江知津睫毛。
非常非常长,在灯光映照下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眼睛很亮,目光专注时候像是琥珀。
方颉下就忘记自己要干什,下意识地反应道:“嗯?”
“虽然这说好像站着说话不腰疼,”江知津说:“但是这些都不关你事。”
“……还以为你要教教怎劝劝妈,或者和起骂骂爸呢?”方颉说。
所以他来到潮城。
这是个节点、分界线,其实说到底是他逃避种方式,有时候方颉觉得自己其实挺懦弱,但个十七八岁少年心理防线就这高,发生超过防线事,很容易就决堤。
方颉不管不顾地说完,想想好像没什要补充,浑身松,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
舒服,方颉想。
这是他第次完完整整向人说出自己家里破事,连祁向都只是知道个模糊大概。方颉很不喜欢向人倾诉,是觉得挺不好意思,马上要成年高中生要跟人交心什……二是他也确实没什人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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