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瞳孔微微放大些许,视线不受控制地转向合上车门:“棠棠也来?”
双寿便将车门打开,边撩车帘边说:“可不说呢,少爷也跟奴才起,等您快个时辰——”
话音未落,宿怀璟便下跳上马车,车内点着烛火,小桌上放碟剥干净榛子壳,容棠坐在座位里,已经无聊到用榛子壳堆城墙,听见动静懒洋洋地抬眸睨过去眼,声音又冷又傲,带着丝不易察觉娇:“回过神就过来坐着,困死,想回去睡觉。”
宿怀璟坐在他身边,喉结滚又滚,还是没忍住,轻声道:“你怎来?”
容棠却反问:“给你定做马车是干什?”
行风问:“主子是要回王府吗?”
宿怀璟点头,问:“肉脯买吗?”
“买好,是铺中新上零嘴,很是热销,属下买两包。”行风回道。
宿怀璟笑下,下楼脚步快些许。
大虞宵禁要到后半夜,现在正是热闹时候,街上有许多小贩和杂耍艺人,风月楼下红倌揽客,鎏金楼中酒足饭饱,左手边金粉河上不时划过几盏花灯,夜空中孔明灯载着思念飞上高楼,大虞奢靡到令弹丸小国心痒难耐程度。
呕。
却道:“古来家业传嫡传长,大皇子不幸早夭,中宫无所出,在下愚昧,私以为……这天下本就该是殿下您。”
盛承鸣顿时眼眶都热,紧紧地握着宿怀璟手,连串“公子”、“先生”乱叫气。
宿怀璟由着他发癫,桌上菜口没动,酒喝几杯,又连着谈许多朝事。等到外面天色实在太黑,才烦不胜烦地把二皇子打发出去赶紧办正事。
盛承鸣走之前还依依不舍地问:“公子,你当真不愿住进府中吗?”
宿怀璟答:“为出行方便。”
容棠食指顶,“轰”地下将桌上榛子壳做城墙推倒,不悦地看向宿怀璟:“既然如此,你出门为什不用?”
宿怀璟默瞬,道:“……太招摇。”
“……”
容棠噎噎,懒得看他,将身上盖着薄毯往上提提,特别有脾
宿怀璟刚出门,嗅着空中混在起味道,有些烦躁地伸手捻捻腰牌,扭头却瞥见鎏金楼不远处街角停着架马车。
他愣瞬,行风立刻消失在暗处,只将肉脯放在宿怀璟放手就能拿到地方。
宿怀璟脚步微顿,轻眨眨眼,弯腰提起肉脯,不可置信地走过去,便见马车上刻着宁宣王府标记。
他问车前蹲着双寿:“你怎来?”
双寿等个晚上,困得快要打哈欠,听见问话忙憋回去,看清来人站起来叫声:“郎君您可算出来,再不来少爷都要等乏!”
皇子满十六岁便可出宫立府,二皇子府邸正坐落在长公主那条街上,他与宿怀璟见如故,满心满眼想着让其住进府中,日后好共商大事、秉烛夜谈。
熟料宿怀璟却笑笑,婉拒道:“在下已经成亲,不愿与家人分开。”
二皇子顿觉惋惜,却也不好强行拆散人家,只能离开。
待他走后,宿怀璟看看自己衣服,再看看手,脸色难看得要命。
行风立刻进来,捧着盆清水,宿怀璟足足换三次水洗手,才感觉那股黏在手上恶心感稍稍退下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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