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鸣神情略显犹豫,宿怀璟道:“殿下但说无妨。”
盛承鸣这才问起正事:“公子为何与柯少傅组
宿怀璟正声道:“愿殿下福泽绵长,广交谋士,来日为大虞谋得个海晏河清之世,做千古帝。宿某能力微薄,无能辅佐殿下,就此——”
“公子莫要这样说!”
盛承鸣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方才还勉力维持矜持得体全部不见,他急匆匆地向前步,伸手握住宿怀璟手,又仿佛自知失礼,后退半步,直接拂袖告歉:“是迂腐愚昧、辨事不明,还请公子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怀。表哥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公子与表哥定能……”
他卡下,艰难道:“定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宿怀璟唇角勾抹意味不明笑,盛承鸣股脑道:“容表哥是连母后都夸赞聪明,公子又是天下间少有大才,你二人简直天造地设天赐良缘,是眼拙。”
眼,目光灼灼地望过去,仿佛只要宿怀璟声令下,他立马就能从淞园策马回宫,让仁寿帝取消这门在他看来荒唐至极婚事。
可视线对上瞬间,盛承鸣却恍然感觉坠入冰窟,危机感呼啸而来!
那是双荒原上野兽捕猎前眼睛,猩红瞳孔在黎明前锁定猎物喉咙,随时便会猛扑上去口咬断,将切都终结在漆黑夜间。
瞬时躯体感觉格外清晰,盛承鸣浑身汗毛倒立,宛如阵阴风吹过,才使得他身在四月暖阳下,却好像置身于数九寒天。
盛承鸣心下骇然,不可置信地定睛重看宿怀璟,却恍然意识到刚刚那瞬间感知好像错觉。
宿怀璟垂目,淡声反问:“是吗?”
盛承鸣立马应:“正是如此!古来才子配佳人,而大虞百年前甚至有过帝后共治时代,那才是佳话。是学识浅薄、见识短浅,竟说出‘男子嫁娶并非正统’这样混账话,便是公子不提醒,日后也无颜面对先祖!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原谅在下口不择言!”
宿怀璟在屋子里看圈,没找到可以坐地方,又懒得跟盛承鸣多费口舌,闻言沉默会儿,再次拜个礼,绝口不提方才差点就分道扬镳话。
盛承鸣有些后怕,满肚子疑问都没问出口,险些就损失员大将,时间心情忐忑地句话都不敢说。
还是宿怀璟提醒道:“殿下唤来这里,是为什事?”
宿怀璟依旧笑得温良,很耐心地听他说完所有称得上诋毁咒骂句子,而后偏过头,轻声道:“多谢殿下。”
盛承鸣难得谨慎地没有立刻应声。
宿怀璟道:“与容棠,两情相悦。是个没什抱负人,余生只希望能跟棠棠起赏花看书、听戏品曲儿,盼着棠棠能长命百岁,如果天不怜,没那个福气,也只希望能陪他足够长时间。”
盛承鸣呆呆地看着宿怀璟,瞧见自己敬重公子脸上浮现出神情竟似镀光温柔。
“如果说这次成亲,真能帮棠棠冲走身上病痛,那才是福气,还望殿下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他抬眸,望向盛承鸣,拱手行大礼,“若殿下觉得这般儿女情长、成不得事,也是在下福薄,无缘辅佐殿下问鼎天下,但若要离开容棠,那是万万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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