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给他出这阴毒计策。
除他自己。
十五岁、生长在冷宫、刚刚入学、原应宛如张白纸般天道男主本人。
只有他自己有心思布下这个局,以坐收渔翁之利。
“他不得不跳啊。”容棠眨眨眼,“你看现在园子里有人关注昨天谁死吗?”
没有,他们在乎是今天揽月阁唱是什戏;新天花会主题是什;何小姐受到惊吓,自己是不是可以借机献殷勤以抱得美人归,更进步得到兵部尚书助力。
没人在乎池塘淹死个宫女,养病五皇子昨日哭差点晕过去……
等到折花会过,张阁老折子递上去,盛承星就会被按死不顾兄弟事实。
终于看见兽园影子,宿怀璟垂眸看向容棠侧颜,声音浅得像是在诱哄,又像是在蛊惑,问:“既然棠棠看得这清楚,刚刚为什会不开心?你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
找无数冠冕堂皇理由修饰,自然不会允许臣子说他儿子不睦,以免任何会被后人诟病他血脉就是会杀兄戮弟可能。”
容棠声音很轻,散在初夏光阴里,只有宿怀璟个人能听见。
他这番话传出去分明大不敬,是随时会被砍脑袋大罪,可他就这样坦然地跟宿怀璟随口在这间园子里聊,清楚地告诉他先帝是无辜枉死。
宿怀璟清楚这不是幻觉,却……仍有种眼前人似是泡影错觉。
否则无法解释他分明是容明玉儿子,却话里话外都向着先帝。
容棠摇摇头:“这与无关。”
无论是二皇子想弹劾三皇子,还是三皇子想压二皇子头,这都跟容棠无关,不过是狗咬狗嘴毛罢,谁都不会是赢家。
真要说赢家,只会有个,这才是让他觉得不开心。
容棠冷声道:“只是在想,这个局是谁做。”
沐景序并非是为达到目而不惜牺牲无辜之人性格,盛承厉身边如今也没有别谋士,柯鸿雪切都跟着他学兄行动,自然懒得管盛承厉想要做什,活着就行,不会多费心思。
宿怀璟喉结动动,声音放轻,好像怕戳破泡沫,道:“然后呢?”
容棠说:“听说五皇子生母早逝,自幼就是这个嬷嬷带大,月嬷嬷对他来说犹如养母,更何况前些日子她刚刚闯过太医院,在陛下那里留印象,这样个人死亡,若是不追究,自然不会引起轰动,但若是——”
他顿顿,偏过头看向宿怀璟,后者会意,顺着他话接道:“若是想做文章,张阁老春秋笔法,自然有办法将其说成养恩大过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五殿下敬重兄长才不敢在盛承星面前造次,但盛承星身为兄长,幼弟无母已是可怜,恩人横死,他断然不能将此事轻轻揭过,完全不给交代。棠棠可是想这样说?”
容棠点头:“正是如此,而且发现月嬷嬷尸体人还是兵部尚书家嫡女。兵部尚书与武康伯交好,武康伯世子秦鹏煊是明面上二皇子党,这事巧合得让人感觉简直是个局,专门布好等盛承星跳。”
宿怀璟:“棠棠觉得盛承星会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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