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顿,像是刚想起来似:“啊对,还听说丁来宝被处决那晚,二皇子提前带人去捉人送到大理寺?学兄你可见过是谁?”
淞园来往俱是人烟,有人赴宴、有人观戏、有人养病、有人算计……
而他们俩坐在阁楼上,与天光相错,下盘稚子也能看懂棋。
沐景序不应,柯鸿雪就自问自答:“没见过,但听说那人名叫‘陈飞’。”
沐少卿直到这时才终于出声:“很常见姓名。”
柯鸿雪:“比如家三代单传,哪来弟弟?”
沐景序抿唇言不发,眼中终年凝聚寒雪却隐隐有要崩裂迹象。
柯鸿雪很满意地看会儿,笑:“你还是这样才有趣,不会笑不会气、不会哭不会闹,爷爷都没你那样古板,有时候都会想你是不是个雪人。”
沐景序没说话,柯鸿雪又笑着道:“倒有人曾经叫雪人,学兄知道是谁吗?”
沐景序望向他眸子,静默良久,开口:“柯寒英,你究竟想说什?”
,扇子没用玉,而是换把描金纸扇,滔天富贵既雅致又俗气,偏生和谐极。
他闲闲道:“话赶话恰好说到这,随口问,刚刚突然想起来有个弟弟,今年也该是十七岁,就想比比你俩谁大些。”
楼上清风与朝阳过,云层飘忽,柯鸿雪与宿怀璟坐站,皆勾着笑意,宿怀璟问:“结果呢?”
柯少傅眼睛微眯,凝向宿怀璟,说不清那双狐狸似眼睛里究竟是透过他在怀念某人,还是在顺藤摸瓜地猜测,他张开唇瓣,慢声笑道:“同年、同月、同日。”
容棠心下紧,眉头微微蹙起,脚下动便站在宿怀璟旁边,提防着柯鸿雪会要问出什危险话来。
柯鸿雪点点头:“确实常见——”他抬眼,补充:“却也
柯鸿雪便觉得开心,眉眼愈发弯弯。
常人表示亲切才会唤字,到他学兄这里,生气时候唤、恼怒时候唤、想要拉开距离时候唤……
最亲密两个字经由他唇舌过,表露出全是冷漠疏离,可又偏偏让人冷不离不得,还有点上瘾,甚至想让他再气恼点,好字顿地念他名字,沾点冬雪寒香。
柯鸿雪笑着:“只是有点好奇。”
他把玩着颗棋子,半天不落:“京中这些年都风平浪静,可这些日子以来,左骁卫将军儿子被处死,难得见白虎作为祥瑞献给皇帝陛下,就连风月楼隔壁也多开座蜀道阁,甚至那向天真稚嫩学弟,竟也能壮着胆子去告官——”
却见柯鸿雪眸光流转,晃开扇子,很是洒脱地说:“本该再问问你是哪时哪刻具体什时间诞生,但那弟弟啊……委实福薄,没活到你这个年纪,早早夭折,若问太多,怕勾起伤心事,索性不问。”
宿怀璟看他片刻,缓声道:“节哀顺变。”
柯鸿雪:“很多年前事,再不顺变也早就顺变。”他抬手落下子,再次连成线吃掉沐景序子,提醒容棠:“揽月阁戏可不等人,世子爷若想看,还需尽早。”
流云聚齐又散开,待三人从小院月门处离开,柯鸿雪收回视线,看似很随意地说:“学兄没什想问?”
沐景序望向他:“问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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