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宿怀璟尝试从他角度去理解。
而旦转换想法,他便想知道容棠选这个目地、这座宅子,是否真有让他不远万里从京城奔赴而来价值。
这千万百姓于他仍旧无关,只不过容棠想救,宿怀璟就定会为他去救。
他垂着眸,散漫地摩挲着腰牌,茶叶清香散落在厅堂,江善兴坐在下手圈椅内,神情从开始恭敬变得沉重。
他与李长甫样,都是四品大员,年逾五十,走马上任过大半个国度,如今却向两个不到二十岁青年人恳切弯腰行礼。
可切计划却在容棠那个雨后清晨,抬着亮晶晶眸子跟他说“们去江南吧”瞬间做废。
他早该知道,自家小菩萨是个多聪明又多心地善良人,他能看得到灾祸,容棠并非完全看不见。
而他看见,不论能力微弱与否,总想救救。
就如同那个初春夜晚,小世子撑着随时快咳昏过去身子从风月楼救下他般。
于是宿怀璟沿路让行风收粮囤药,他改不天意,至少能少饿死几个人、想办法阻止几场洪水泛滥之后必然会起疫情。
容棠说:“与家郎君原想来苏州城避暑,但家里在附近有几座庄子,来之前家母叮嘱去看看。于是这几天便带着怀璟四处转转,听庄子上管事说汛期快到。”
他笑笑,漫不经心样子,捧起茶杯浅浅抿口,给到江善兴反应时间,然后又说:“其实不懂这些,只听说秋粮还没收割,可能会有影响。家里在江南资产虽说不多,但到底也还有几千亩农田跟十几间铺子,没听到就算,听到难免会心存疑虑。恰好江大人您在这,就想问问汛期是不是真要到,今年雨水怎样?会影响收成吗?”
容棠第次在外人面前叫宿怀璟郎君,宿怀璟却难得地没有闲心去细细品味,他只是坐在边,手里把玩着宁宣王世子腰牌,状似不经意地将视线投到江善兴脸上。
很多事于他都是可做不可不做。
天灾定会发生情况下,他送给盛承鸣政绩就是单纯几个数字。
“世子爷聪慧明察,今年汛期……恐会成灾!”江善兴沉声道,表情悲痛万分,脊背弯曲,似乎下苍老十多岁。
宿怀璟原觉得,这天下于他是无关紧要。
天下人是生是死于他也无任何关系。
他要复仇,要杀仁寿帝,要向百姓揭露他伪善面皮,要为自己父母兄姊平反。
这天下人,从他视角看过去,无不是帮凶。
可从容棠视角遥望,天下百姓、湖上渔夫、田里农民、村庄书匠……千千万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普通人,全都无辜,他们不该成为政治斗争上无所谓棋子。
减少多少损失、挽救几个村庄、赈济多少灾民、平定几场叛乱……
大虞自建国以来,从有历史文字记载大事年表上看,旱灾、水灾、雪灾、蝗灾……大大小小灾祸每隔几年都会发生,并不稀奇。
而这些灾情旦发生,当地主事官会被秋后算账,在灾情中有特殊贡献*员或者皇子则会在之后路得到重用,平步青云。
这是宿怀璟原打算送给盛承鸣政绩。
他站在绝对理性和利己角度分析事情,谋划最合适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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