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攫住容棠唇瓣,轻之又轻地啄下:“知道。”
“在求偶。”
宿怀璟微微歪头,很是困惑地望着容棠眼睛,执拗地要他给个答案。
容棠愣许久,艰涩道:“活不长。”
宿怀璟轻飘飘地说:“给你陪葬。”
容棠悚然惊,不可置信地瞪大眸子。
宿怀璟伸手,再次将他手攥进自己掌心,红着双眼框笑道:“还有些事要做,若是上天眷顾,你陪到那时候,你什时候走,就什时候给你陪葬;若是……天道实在厌弃,连这点点请求都不允,便辛苦棠棠在地下等些时日,待忙好再去寻你,们牵着手过奈何桥。”
“好看、聪明、温柔、耐心、体贴……棠棠不喜欢吗?”-
“越来越喜欢棠棠。”-
“你只要开心就好。”-
“……”
字句,不是假装,不是演戏,说人有心,听人无意,到此时此刻,才恍然串起珠链,方知言行俱为真实。
是站在原地,缓慢又认真地说给他听,非要他明白:“容棠,后悔。”
容棠愣住,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次叫自己名字。
“不想跟你做假夫妻,也不想慢慢等你喜欢。你说你对见钟情,就当你对见钟情,如今换对你日久生情,你也接受,好不好?”宿怀璟轻声问他,像是在征求他意见,神情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容棠找很久思绪,只觉得从今晚踏进厨房那步开始,就有什偏离轨道。
宿怀璟隔着药炉让他别过去,他应该听话。
屋外风声愈发大,似又有雨水将至;屋内烛光闪烁,飞蛾焦半只翅膀,却仍是不知悔改,再次撞上去,直到化成灰烬。
容棠胸膛里心脏剧烈地跳动,像是要将他撞死般。
他怔在原地很久很久,终于也哑声音,问:“宿怀璟,你知道你在做什吗?”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宿怀璟轻轻笑笑,少年人长开,颦笑都勾人心魄,宛如月中仙。
宿怀璟向前走步,稍稍消解些刚才因容棠后退激起躁郁。
他依旧温柔,眼眸深情得只能看见他个人:“棠棠,说喜欢你,可你每次都不相信。”
他说:“原本觉得能慢慢等你相信,你比还大两岁,不至于直不开窍,可现在不想等。”
“们是夫妻,名字入你家族谱,就写在你旁边,日后便是都死,也是要合棺同葬,为什不能喜欢你呢?”
飞蛾飞进烛芯,翅膀霎时生起缕白烟,弱小生灵惊慌逃窜。
他以前分明都很听话。
容棠滚滚喉结,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他后退半步,与宿怀璟拉开距离,抬起眼睛借着烛火微光看他眼眸。
飞蛾飞过两人头顶,正转着圈地试探蜡烛温度。
容棠问:“为什?”
“你想听什答案?”宿怀璟轻轻笑声,手指垂在身侧,习惯性放在腰牌位置,问他:“棠棠明明知道答案,为什还要问呢?是不相信,还是想让亲口再说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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