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三分真七分假便算,还总喜欢将话题引到他们身上来,而再再而三,都快分不清到底是试探,还是真心交谈。
可吕俊贤案子,以他跟宿怀璟明面上身份与立场,纵是有天大本事,又怎会知道?
容棠蹙眉望向他,道:“与怀璟南下未曾经过杭州,更没有见过吕巡抚,他案子们如何能知晓?”
餐厅气氛时有些冷凝,柯鸿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望宿怀璟眼,道:“那倒是想当然,想来也是,那样大秘密,若是世子爷早早知晓,又怎会放任吕俊贤在江南巡抚之位上忝居这些年,早就该禀告陛下,将他拿下。”
容棠听他这意思
容棠微怔,诧异抬眸,望向盛承鸣,后者神态片清明,好像真以为他耳朵上印记是虫子咬般。
他回过神来,正要道谢,宿怀璟已经从善如流地接过毛巾,笑着谢过盛承鸣,便拉着容棠坐在自己左手位,边给他用冰毛巾敷着耳朵,边往他碗里夹菜投喂。
容棠瞪他,他就眨眨眼睛,看起来无辜极,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被夫君凶凶。
柯鸿雪坐他们旁边,饶是看到过几次这对小夫妻相处模式,还是忍不住地想要摇头。
吃着吃着他就将视线投到门外,无比想念自家学兄。
容棠回到餐厅时候,柯鸿雪刚跟盛承鸣谈完,抬头望见厅堂门口走过来两个人,稍微愣愣,随即就笑开来:“世子爷,你耳朵被虫子咬吗?”
容棠脚步顿,差点想扭头就走。
宿怀璟拉住他手腕,没给人跑掉,抬眸睨柯鸿雪眼,后者也不知道是想到什,极为难得地没有进步捉弄容棠,而是噤声抿口茶,眼角缀着散不去笑意。
盛承鸣也瞧见容棠耳朵上牙印——实在是很难看不到。
宁宣王世子是白瓷做尊雪人,浑身上下颜色除黑琉璃般眼眸,就只剩下淡粉唇,哪儿有什地方皮肤红得像是要滴血样呢?
盛承鸣不愿意打搅宿怀璟跟容棠,便将话题引到他身上,问:“少傅还未告诉,吕俊贤案子是否有眉目?”
柯鸿雪动作微顿,抬眸轻飘飘地睨他眼,又从容棠二人脸上滑过,再次问:“世子爷跟世子妃未曾跟殿下您说吗?”
盛承鸣不解,直接道:“该跟说什?”
容棠皱皱眉,耳根温度差不多降下去,再冰容易凉到,宿怀璟撤毛巾。
容棠没看柯鸿雪,越来越觉得这人多少有些怪异。
过分嫣红,便引得人不自觉就将视线投递过去,落上去,就能看见耳垂上点点浅白印记。
盛承鸣在遇到宿怀璟之前,在京城跟秦鹏煊那帮人混,日日混迹风月场所,哪能看不出来这是什痕迹?
只是……风月楼里再浪荡妓子也不会在恩客身上留这种痕迹,他家公子竟然就这样直白地在自己丈夫耳朵上咬出印子,直接做标记?
盛承鸣委实不知道该说什才好,他再次庆幸关于容棠迟早会死之类话他只说过次,不然天知道宿公子还会不会辅佐他。
盛承鸣看看他们俩,转身吩咐随行太监用毛巾包两块冰过来,命人递给容棠,然后说:“夏日暑热,蚊虫也多得厉害,表兄先冰敷下消消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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