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跟沐景序同时僵住,二人不经意对上视线,然后宿怀璟问容棠:“为买?”
容棠心下有些慌张,面上却不显:“听你说过,你父母兄姊早早就全都去世,想来除你也没人会记得祭拜,你这些日子忙,便替你备下。”
他顿顿,强自笑道:“总不能其他人在地下都有后人祭奠,独留你父母孤零零地看着别人眼馋吧?”
宿怀璟微微愣,旋即笑开来:“辛苦棠棠。”
容棠松下口气:“应该。”
容棠没听懂柯少傅这点歪理,皱着眉头道:“中元又不是中秋,哪有家团圆道理,更何况谁跟你家人?”
柯鸿雪:“共患难亲手足,们起在这座灾城挣扎这久,如何不算共患难过?”
容棠无情地戳穿他:“你挣扎是指日日在苏州城内听曲儿喝酒?”
“可贴出去不少银子呢。”柯鸿雪心痛道,“那都是命啊。”
“……”
反派笑意浅淡得很,随口谈天般,容棠却立时觉得交握手掌有些滚烫,让他有些想要抽回去。
长夏融融,过中元就快要入秋,空气里带上几分微凉风,容棠长久无声。
他始终说服不自己,只能作罢。
“回去吧,”他说,“厨房今天熬雪梨银耳汤。”
宿怀璟眼色微沉,却还是笑着应下来,假装自己没有半点失落-
柯鸿雪吃过饭,看见双福抱出来那两大摞纸钱,厚着脸皮问容棠:“世子爷,可否分点?”
容棠狐疑地看向他,柯鸿雪笑道:“实不相瞒,学兄早年间家境贫寒,寄养在户富贵人家,家主人对他很是照拂,只可惜后来不幸遇难,全家死于非命,也没个后人祭奠。刚刚听你那样说,想想地府其他鬼魂都在过年,就他们可怜兮兮样子,心下实在不太好受。”
容棠不太信他,但反正纸钱也买多,便分出拨给柯鸿雪。
月色清冷,圆月挂在高空,中元节夜晚格外荒凉,三堆黄纸钱熊熊燃烧,宿怀璟张张往火堆上架,像是随心攀扯般,问:“沐大人,你寄住那户人家姓什?”
容棠听见他问话就有些起疑,宿怀璟向来不是什
容棠说不过他,柯少傅始终有数不尽歪理。
四人在餐厅吃饭,屋门开着,双福清理院角杂草,圈出块空地来,柯鸿雪问:“这是在做什?”
容棠懒洋洋地看过去眼,随口回道:“中元,买点纸钱,会祭祖。”
柯鸿雪然:“是为容老太爷准备吗?”
容棠微微怔住,差点没反应过来,片刻才装作若无其事样子道:“嗯,部分是为祖父准备,还有些是替怀璟父母买。”
晚餐在容棠院子里用,柯鸿雪在这边蹭过几次饭,之后有空就大剌剌地过来。
容棠回到院子里时候,柯鸿雪已经坐在餐桌上,正给沐景序剥坚果解饿,看见人就笑着说:“世子爷,你们可算回来,快饿死。”
容棠白他眼:“饿还不去你自己院子里吃?”
“那可不行。”柯鸿雪弯起双桃花招子轻笑:“今日中元,家人合该起吃个饭。”
宿怀璟闻言愣下,抬眸望过去,恰见沐景序也皱皱眉看向柯鸿雪,二人目光浅浅交错,旋即各自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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