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错愕半天,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迟迟使不上力,偏过头从喉腔中直直吐出口血水来。
林大夫这下终于憋不下去,道:“世子爷、世子妃,你们从江南回来啦?”
“嗯。”容棠点点头,望见小厮脸上瞬间褪去血色。
他说:“容明玉、钱氏、容远,不管你是从谁口中听到那句混账话,让他们天黑前来院中解释清楚。至于你家夫人腹痛是什原因——”
容棠话锋转,声色冷凝:“你当真不清楚,偏偏要请专门负责王妃跟本世子林大夫回去诊治?”
是侧室,又如何算得上主子?”容棠皱着眉头问,“从未听说过谁家连妾室都算得上主子,是宁宣王府礼数泛泛,还是说王爷打算宠妾灭妻,要抬钱氏当正妃?”
秋高气爽,王府花园内绿植繁盛,人来人往,全都忙忙碌碌,这处角落发生小争执,或许有人看到,却没有人主动上门触霉头。
容棠长相清秀干净,带着几分病弱气,平平淡淡地眼望过去,没有谁会把他当成不好惹对象,可偏偏他那几句话越说声色越冷,越说越带上种难以言喻威慑力,震得人时哑口。
容棠站在原处,等几秒,也没等到那灰衣小厮回答,便有些不耐烦,想要邀林大夫跟自己回去。
刚要开口,却见小厮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你是哪家公子!这般不知礼数,在他人府中如此耀武扬威颠倒黑白?!家夫人如何不算主子?且不说三公子便是家夫人孩子,如今她肚中正怀着未来王府主人,你在这说什狗屁不通蠢话!”
钱氏此胎金贵,若是剧情线能顺延下去,依照后来容明玉对他溺爱程度,王府真落到他手中也不稀奇。
但容棠突然想起来,王妃身子便就是在钱氏怀孕期间开始逐渐破败下去。
“到底是场鸿门宴呢。”他轻叹声,跟宿怀璟说。
宿怀璟听不下去,手腕轻轻抬,正要动作,却被容棠摁下来,相当冷静地望向那小厮,轻声问:“宁宣王世子是死吗?”
林大夫下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容棠,就连宿怀璟,也立刻僵在原地。
当事人自己却没觉出任何需要避讳东西,他只是平静而严肃地问:“是谁告诉你这些话?”
小厮分明已经失言,但话赶话到这里,若是不圆过去,反倒容易出问题,思及此,他脖子梗,高声道:“是王爷亲口许诺家夫人!等世子爷死,这王府便是夫人腹中孩子——”
宿怀璟脚步动,径直上前脚将他踹翻在地,打断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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