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微微笑,摇摇头,不回应也不反驳,安心给棠棠夹菜,只有柯少傅半边胳膊被终年冷淡沐少卿掐出青紫。
“嘶——”柯鸿雪吃痛,却还是腆着个笑脸问沐景序:“饭菜可合口味?不如今晚去家好,厨房里备许多食材,够你吃个冬季。”
容棠安心喝着碗里汤,感觉多往那边看眼怕都会被沐景序押去大理寺候审。
宴席过半,众人遥祝圣上万岁、怡妃龙胎安稳、夏元帅身康体健、张阁老老当益壮。
派寒暄过后,话题终于引到他们这边。
柯少傅闻言却弯弯眼睛,大冬天地摇起折扇,下巴往前抬:“知道这顿饭用都是什材料吗?”
容棠莫名地看着他。
柯鸿雪样样地报:“西海鲍鱼、北海海参、岭南菌菇、北疆雪莲……甚至连那千百只吊汤野山鸡,全都是家供过来,你说怎坐到这来?”
容棠:“……”
他默默低头,喝口佛跳墙汤,慢慢品金钱味道。
除夕宫宴是件很繁琐事情,不仅饮箸都要看皇帝脸色行事,更是时时刻刻都要提八百个心眼,以防不经意间就有柄暗刀刺向自己。
这种暗地里算计在后妃与朝臣之间格外明显,相比起来,容棠这边方才在偏殿被饿好通权贵子弟,倒是有会儿吃饭功夫。
殿内歌舞正在上演,仁寿帝不时跟几位朝中栋梁拉家常,容棠吃几块垫肚子菜肴,偏过头问柯鸿雪:“你怎坐到这边来?”
主殿座位分东西向,按身份尊卑与品级资历划分。
由于宴请群臣,仁寿帝后宫妃嫔出席者不多,除高居主位皇后之外,便只有诞有皇子几位主位妃嫔。
仁寿帝放下酒杯,锐利眼眸在大殿内扫视圈,朗声道:“柯家那小子今天是不是也来,怎没瞧见人?”
柯鸿雪闻言,立马放下碗筷起身,向仁寿帝行礼:“陛下万安,微臣在此。”
“免。”仁寿帝大手挥,问:“太傅与你爹可好?”
“祖父与父亲切都好,微臣进宫之前,爷爷还多次叮嘱定要记着向陛下请安。陛下相邀,祖父因身体原因无法
柯鸿雪溢出笑声,沐景序白他眼,向容棠解释:“别听他瞎说,邀是柯太傅,但太傅年事已高,不好冬日外出,柯伯伯又还在江南并未归京,这才让他坐到这来。”
柯鸿雪不置可否,笑吟吟地替他学兄盛汤。
宿怀璟随口问:“那沐大人为何又坐到这?”
沐景序声音微顿,莫名感觉小七在坑自己。
果不其然,宿怀璟话音刚落,柯鸿雪便笑着说:“传信公公说要带家眷,把学兄带过来有什毛病吗?”
方贵人虽只是贵人,但七皇子年幼,离不开生母照拂,因此也在东向占据席之地。
席位各分两排,端懿是长辈,坐在太后娘娘下手,妃嫔们最前面,方便随时说说话。
四位娘娘占据两排,再往后便是皇子。年长者居前,年幼者居后,又占三排共六个席位。
再到大臣这边,前面排全都是品大员,后面则是*员们带来子嗣。
柯鸿雪和沐景序,个是国子监少傅,个是大理寺少卿,无论怎看,品级也够不到这张桌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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