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序怔怔:“什?”
树影摇晃,宿怀璟盯着望会儿,有些猜测过于虚幻不实际,如今说出来都像是梦中景象,可他莫名就想知道:“如果你直没认出来,又或者很后面才认出来呢?”
“你会怎做?”宿怀璟问他,“是继续为那个孩子铺路,还是放弃盛承厉转而来找?”
“会找你。”沐景序不假思索地回答。
宿怀璟勾勾唇,转向他,却问:“为什
他原觉得徐瑜敏能从战事中活下来已是万幸,在深山古庵中修行生,未尝不是个好归宿,她跟曾经故人都不接触或许才是最好保护。
可原来,那样温婉,好似经不起点风浪与挫折大家闺秀,竟瞒着所有人诞下太子血脉,又拖着身孕次又次地,去遍布风沙战场遗迹中拾回丈夫尸骨。
至于将孩子送去大绥这举动,宿怀璟无法评判正确与否,但不可否认是,元兴二十五年到庆正元年间,旦被人发现先太子还有遗腹子在世,幼儿或许还没学会说话便会被绞杀。
沐景序选择,不单单是因为盛承厉主动找他,更多是他与宿怀璟想法其实致。
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行全都堪称典范。
宿怀璟那时候还小,很多事情没人教,他也不明白,可每次仰起头看向长嫂,望见她脸上那种几乎被线绳固定角度笑容时候,都会打心底觉得累得慌,会疑心嫂嫂脸上是不是戴面具。
然而有次家宴,他落单去御花园追蝴蝶,走到角落看见块明黄衣角。
黄色为尊,帝王穿金黄,太子穿明黄,其余皇子,不论嫡庶尊卑,律只能穿杏黄橙黄之类衣服。
年幼七皇子看见太子哥哥瞬间就忘要捉蝴蝶,提起步子就要去找大哥,却突然听见声似叹息,但更多却像是他找母后讨要甜食时撒娇声音:“好累……”
选定位皇子,尽心辅佐,逐斗破他竞争者,最后再将其削弱,以获渔翁之利。
唯区别只是宿怀璟选择盛承鸣,沐景序选盛承厉而已。
前者母族势大,但生性莽撞,易受鼓动;后者孑孓身,无家世依傍,无帝王恩宠,更容易被谋士掌控。
他们俩都非真心,仁寿帝孩子,在先皇子们眼中,实则都是棋子。
宿怀璟听完这些,很久没有说话,春光正好,日晕落满西天,他看着园子里处光影婆娑榕树碎叶,不知道怎,突然问沐景序句:“如果你没认出来呢?”
声线低沉慵懒,被帝王无数次夸赞过稳重恭敬、堪当大任太子殿下,在御花园角,就着刚冒出尖尖儿月影,抱住自己结发妻子,将头埋在她颈项,相当不顾忌形象地说:“好想回家。”
不是回东宫,而是回家。
宿怀璟那时候并不理解其中区别,却望见自己向觉得笑起来会很累长嫂面上弧度变,多几分小女儿羞怯,又夹着几丝为人妻端庄,抬手拍拍丈夫背,声音又轻又浅,似哄似劝:“再坚持会儿,回去给你做元宵吃好不好?”
宿怀璟这才骤然想起来,那天家宴实则是为庆祝大哥生辰。
主人公溜席,在御花园角跟自己结发妻子起,躲躲宫闱繁琐,看看月上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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