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鸿雪:“并不打紧。”
容棠:“跟怀璟交替来守着就好。”
柯鸿雪下就笑:“你就算吧世子爷,再多个病人,你也不怕你家郎君明天上朝就想办法杀皇帝?”
容棠皱起眉头,还想再劝,柯鸿雪却道:“回去吧,他特意要两间房就是怕你担心,夜深露重,小心着凉。”
容棠瞬间感到种不可言喻深沉无力感。
却见柯鸿雪站在院子里,身红衣依旧飒沓风流,衣襟处却有几分在夜幕下看不清晰暗红。
容棠低下头,看见柯少傅垂在身侧衣袖微不可查地颤动,手指握成拳,仍旧时不时会因为无法控制而往外钻出点影子。
他立得如松柏,却惶恐害怕得像是风吹就会倒掉。
容棠走到身前,柯鸿雪才回过神,眨下干涩眼睛,看清来人后习惯性勾出个笑意:“你跟小宿真有意思,大半夜不睡觉,个两个来做这夜袭事,也不怕传出去名声坏?”
容棠微愣,下意识回望,微弱光从窗棱间透出,整间院子没有点声响,甚至连秋夜该有蝉鸣和虫叫也全都消失。
柯少傅吩咐人打扫房间,宿怀璟站在门口稍看会儿,便从沐景序门前离开。
容棠问他:“不进去看看吗?”
“容易吵醒。”宿怀璟声音很轻,沉稳之外透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慌张害怕。
容棠捏捏他手,默不作声地陪着他。
说什都苍白,说什都有几分事不关己。
灯,陈设很是简单,却又透着低调奢华,怎看都是大理寺少卿俸禄买不起。
二人踏进门,撞见正好出来换水柯鸿雪。
后者微微顿,又很自然而然地笑出来:“学兄刚睡着,早知道你们要来,也该喊他再等等。”
容棠垂眸望眼,不忍心地移开视线。
铜盆里水被染成淡红色,泡着毛巾上血迹斑驳,深浅不,显示已经换过很多回。
非是沐府没有仆役,也并非请不到大夫和童子贴身照顾,只是对他们来说,外人总不及自己上心,
柯鸿雪看出他疑惑:“下药赶走,怕吵到学兄。”
他没说是谁下药,容棠也没多问,柯鸿雪跟宿怀璟都有可能。
容棠轻声说:“回去睡会吧。”
柯鸿雪摇摇头:“不用,告假,未来几天都不用去讲学,倒是宿怀璟明日还要上朝,会换他出来。”
容棠:“你多久没睡?”
沐景序身子,是受冻会晕厥,地牢里沾凉会疼痛,跟容棠样,经不得点雨打风吹病躯。
更甚至前两世他死得比容棠都早。
而那时候并没有这场莫名被天子惩罚无妄之灾。
因为见证过结局,容棠比宿怀璟还慌。
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披上衣服起来,看见宿怀璟房里漆黑片,便没有打扰,缓慢地踱着步去沐景序门口。
宿怀璟几乎霎时间脸色就阴沉下来,攥着容棠手都不自觉加重力道。
松得很快,溢出情绪却无法掩藏,他缓缓,问:“府中可有空房,跟棠棠今晚住这。”
“间还是两间?”柯鸿雪压着声音问,害怕吵醒好不容易睡过去某人。
宿怀璟:“两间。”
柯鸿雪跟容棠时间都有些惊讶,各自望他眼,又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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