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沐景序家中住三天。
第二天清晨,沐少卿就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如纸,神态却坦然地好似从未受刑。
他拿着卷案宗,跟宿怀璟随口聊些东西,柯鸿雪端着药进屋,太阳穴跳跳,没好气地把他手上那卷纸扯开来。
沐景序病假结束那天,虞京城内满城喜庆,金粉河上飘着金箔做成河灯,每盏都在为帝王祈福。
城门大开,四方来贺,大虞天子为期三日万寿节,终于拉开帷幕。
柯鸿雪敛眸,眉宇间浮上几丝阴沉狠厉:“扒半皮,人还是能活着,囚服穿,谁知道他有没有受刑,只是可惜……”
他说着停下来,再次含笑请容棠回院,自己缓会儿,向屋内走去。
于是那点呓语般言论没有个人听见:“只是可惜,怎不能也扒盛绪炎皮呢?”
天子名唤盛绪炎,此乃包藏祸心,大逆不道。
容棠回房中,躺在床上发很久呆,困倦终于袭上大脑瞬间,外面天色暗得像滩浓墨,却有邻居家不知道谁鸡长嘶声,快要破晓。
必须得眨不眨地盯着沐景序睁眼、喝药、再睡过去才安心。
在这间院子里,病人从来就不止个。
容棠蹙蹙眉,要走之前多问句:“风月楼嫌犯怎处理?”
“东山细作而已,皮扒半喂狗。”柯鸿雪凉声道。
容棠微微怔,有些诧异。
容棠从沐府离开,看着沐景序面无表情地穿着袭白衣,被柯鸿雪抱上进宫马车,衣袍背面渗出点点鲜血,脑子里瞬间只闪过个念头:
狗皇帝过什生日,死算。
房门被推开,宿怀璟沾着身露水进屋,轻手轻脚地脱外袍躺到床上,抱住容棠补个很快就要起来觉。
手被人握住,指缝点点挤开,另个人手指攀进来。
容棠差点被冻得个瑟缩。
这是第次,他在宿怀璟身上感受到极冷体温;也是第次,宿怀璟爬上他床,忘让自己手脚全都暖和起来。
容棠闭着眼睛,心里闷疼,不动声色地往他怀里滚滚,极难得极难得,替大反派取起暖。
沐景序是上午挨棍子,如今夜里那凶手就被惩罚,效率之快令人咂舌。
许是他脸上表情太过明显,柯鸿雪轻轻笑下,弯起眸子逗他:“世子爷以为在朝中便只是个两袖清风、不问政事少傅吗?”
不过是顾忌着使团来京,不好直接定罪罢,学兄那人守死规矩得厉害。
既要复仇,又担心两国交恶,边境百姓受苦,分明查出凶手,却还非要等皇帝所谓金口玉言才敢动刑。
结果给自己等来场刑罚。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