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愣
他又低声问,是疑惑、更是衡量:“断条腿是不是太轻点?”
流云没说话,桌上烛火晃动之间,宿怀璟终于问个流云知道答案问题:“皇帝请大夫入宫吗?”
他回道:“入宫二十人,留下三人。”
宿怀璟轻笑声,合上信封缓慢烧着火漆:“找个大夫,随身照顾着,替他将腿治好。”
流云不解,但他向来不会质疑宿怀璟命令:“是。”
真过分。
宿怀璟闷闷不乐地想着,打定夜袭主意回房洗漱之后,点支蜡烛,静下心来处理政事。
这两年他在京中埋多处暗桩,以柯文瑞和周罡做突破口,再加上原本站在盛承鸣身后那些党羽,他手中可用人其实很多。
未到起事时候,他尚且没取得仁寿帝完完全全信任,但有这些人在手,给个初入朝堂皇子使些不痛不痒绊子,却也不算难事。
唯需要思考不过就是棠棠口中那句“不伤及性命”,究竟允许他做到哪步。
悦和委屈。但转念想,忆起来当时病重,棠棠半哄半骗地答应过自己什,大反派瞬间就释然。
他本来也没想着要棠棠实现诺言。
病来得蹊跷,好得也奇异,宿怀璟尚且还没琢磨出其中病源,自然不敢让容棠冒险。
况且,世子爷本就脸皮薄,真对他做点什,哪怕只是逞口舌之快,也难保等棠棠回过神之后,会不会恼羞成怒三天都不准他进房门。
那才叫得不偿失。
火漆无声融化,宿怀璟低头,将其印在信封之上,而后开口,冷心冷性、玩世不恭,性命于他不过是棋盘上黑白子,随手就可以抛掷销毁。
他说:“然后挖只眼球带回来给。”
流云微微滞,恭敬低头:“是。”
话音落地,他还想多等等主子接下来吩咐,耳畔却敏锐地捕捉到道很轻脚步声。
流云微皱眉,正以为是刺客隐匿身形刺杀,宿怀璟却猛地下吹灭桌上蜡烛,将密信全都收起来,而后三下五除二地脱衣服躺到床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以至于流云瞬间找不到任何恰如其分词语可以形容当下情况。
冬夜萧瑟,万物都静谧,宿怀璟回几封密信,出声唤:“流云。”
屋后有点动静,有人翻窗进来,站在烛光照不到阴影处,低低叫句“主子”后再无其他声响。
宿怀璟低着头,手上拿着细小狼毫,沾着名贵烟墨,边写信边漫不经心地问:“大虞关于皇位继承人,可有什相貌上要求?”
身残者、五官不端者,除非皇家再无其他直系子嗣,否则会被排除在继位人选之中。
宿怀璟比流云更清楚这些规矩,所以只是信口问,流云是他影子,自也没有应答。
宿怀璟到底没那急色,这两年都忍过来,实在没必要争分夺秒在乎这天两天。
可是棠棠避他如蛇蝎,甚至要把他赶回自己房间睡觉举动,多多少少还是伤宿小七心,他有点冤枉。
大反派沉默片刻,淡淡点头:“知道。”然后转身进自己房间。
大不夜袭。
成亲人哪有分房睡道理,明明棠棠今天晚上还跟沅沅说他喜欢自己。哪有人前脚说喜欢,后脚就让人大冬天衾寒冷被个人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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