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怀璟听出他言外之意,好笑地摇摇头,牵着人往屋内走,听他侃侃而谈。
容棠道:“临渊学府在大虞就是块活招牌,但毕竟受地域限制,并非每位读书人都有机会来考学。学府掌院和柯家关系紧密私交甚多,想将这些书以母亲名义捐过去,另外再出资为他们修几间屋舍和学堂。”
宿怀璟问:“棠棠想要什呢?”
容棠直言:“母亲有大才,又具仁爱之心,幽居在内宅实在委屈。日后若是和离,她要在京中由们赡养,要回到故土江南。但——”
他顿顿,眉梢轻蹙:“但时代毕竟如此,女子从夫家返回娘家,不论原因为何,总少不闲言碎语。”
晚间气候舒爽,夕阳挂在天边,半天绯红云霞。
宿怀璟垂眸看看容棠侧脸被夕阳添上色彩,眸色略暗瞬,没有第时间找他麻烦。
他问:“这些是母亲给棠棠吗?”
“哄来!”容棠特别骄傲,没有点这大人还找妈妈哄东西不好意思。
宿怀璟顿下,不可抑制地笑开:“娘真宠你。”
王氏在江南发家,是当地最大氏族之,两位嫡女出嫁时候,仅仅是为护送嫁妆,就请数百镖师,可见其数量之庞大、价值之珍惜。
王秀玉随手指给容棠车嫁妆,翻开箱子看,件件价值连城,珍宝稀世。容小世子回永安巷后,第件事就是将那些宝贝全部搬下来查看。
瓶瓶罐罐及丝绸布匹收进库房,古书字画件件在院子里搭晒架,铺在六月初烈阳下,晒起多年不见天日蠹虫。
不得不说,容棠确实是个小财迷,从头到尾劲头十足,甚至还会主动搭把手,看得双福非常担心自家少爷哪里碰撞腰折。
但是容棠点不适都没有,相反,他脸上直勾着笑意。
王秀玉虽然是个内心很强大人,句两句或许不会往心里去,但时间久,难免会有所介怀,久而久之必然心生郁郁,磋磨己身。
“棠棠想给母亲找点事做?”宿怀璟问他。
容棠点头:“江南富庶,显贵人家也重视子女,想着将这些书籍古卷捐到临
容棠鼻子里“哼哼”两声,更骄傲:“那是!”
宿怀璟笑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而是问:“这多书,棠棠打算怎处理?”
容棠闻言眼睛亮,转过头兴奋地看向宿怀璟:“捐给临渊学府如何?”
宿怀璟微愣,敏锐地察觉出其中大抵有什猫腻:“捐?”
容棠立马就笑,狡黠地补充:“名义上是捐赠。”
宿怀璟回来时候,他正拿着把扇子,边掐着腰边扇着风,快快乐乐地巡视起自己家产,那些素日萦在身上矜贵疏离瞬间烟消云散,看起来就只是个小富翁形状。
大反派脚步顿,方才在巷口听见那些谣言诧异与不悦时间降下去大半。
容棠踱着步,看见宿怀璟,眼睛亮,扇子就在空气里晃晃,招他过来:“怀璟怀璟,你快过来看!”
院子里铺陈开古书字画,每件都是稀世难寻珍品,又保存完好字迹清晰。若是开个展广邀天下读书人来品鉴,怕是会踏平棠璟宅门槛。
宿怀璟走过去,顺手就接过容棠手里扇子,慢悠悠地替他扇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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