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望见自家少爷慵慵懒懒地从屋子里走出来,缓步行在日光阴影下,秋衫凉薄,遮不住颈边红痕,手指起落轻抬间,腕间吻痕和指根咬痕清晰可见,几乎让人看到就不自觉在脑海中勾勒出什面红耳赤画面。
软帐红烛,被翻红浪,宿怀璟那般冷静克制人,竟也会不受控地在容棠指尖出咬下那样多齿痕。
那是种……对自己心爱之物、心爱之人彻彻底底地标记和占有,直要让所有看见容棠人都知道,棠棠是他,他是棠棠。
那是在黑暗中行走十几年,陡然放下心口大石后,满腔冲撞情绪具象叫嚣,蛮不讲理、又固执骄纵。
双福曾读过句诗:斯人若彩虹,遇上
大概是宿小七自己添置房产,之前没跟容棠说过,所以容棠自然也不知道这里还有处温泉。
宿怀璟真憋狠,他连换下那身衣服清洗时候,都要将温泉池边干干净净容棠拉下水来,随他起在温热池水中折腾,浑身上下精力没地方使般。
容棠咬咬牙,看着这院子每处,都觉得自己身上被大反派掐出来那些印子发着烫地疼。
双福怯生生地出现在院门处,望见容棠瞬间有些想哭,眼眶红通通,哑声唤句:“少爷……”
容棠视线转过去,方才心底涌上来那些又羞又恼情绪往下压压。
白日宣*,昏天黑地,交缠相拥……容棠很少有这荒*度日时候。
他知道宿怀璟大概累昏头,原想着回家之后这人也许会好好睡觉养精神。
可直到天亮又黑、黑又亮,屋子里窗户被纸糊住,微弱光线透过窗棱,又被床幔阻拦,容棠不知时间地在床上吃过几餐饭,又浑浑噩噩地不知睡多久,入眠几次,身侧身上或身后、躺着压着或抵着人终于离开房间,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身酸痛。
——大反派这次是真什都忘,只记得人活着大概要吃饭喝水,除此以外,那些往常温柔体贴,全在厮磨间抛弃,只剩下汹涌骇人欲望,彰显着他无处可泄情绪。
次又次地索取,次又次地入侵,贴在容棠颈项间,在他身上或吻或啄抑或咬,留下个又个印记。
他勾出个笑意,轻松地说:“这不是活着回来吗?”
不说还好,他这说,双福泪珠倏地就掉下来,滚在那张略显憨态包子脸上,既可怜又好笑。
容棠失笑:“得,说错话。”他将话题扯开:“兔子呢,不是说回来要给做麻辣兔头吃吗?”
双福闻言怔下,终于敢走近,视线却不知道该往哪儿瞟。
他读书少,识字也不多,只在给容棠买话本时候看过些时兴爱情小说,彼时没觉得有多令人着迷沉沦,也不理解书本上白底黑字几行描写怎就引得看客那般沉沦。
容棠在床上呆呆地坐许久,肚子不觉得饿,眼睛却酸得厉害。
太多次哭着求饶……
等他艰难地穿好衣服出门,看见秋日高悬那轮日光瞬间,险些被刺出眼泪。
容棠半晌没回过神来,闭上眼睛适应周围环境,直到勉强可以视物时候,他才又睁开来。
周围是间比棠璟宅大上许多倍宅子,那日问天塔出来之后,宿怀璟便带着他路来京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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