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衍不能再装死:“太烫,晾会儿。”
说完又忍不住问:“你不好好养伤跑过来干什?”
顾悬砚坐在桌前,闻言看他眼,轻声道:“想看看师兄。”
钟衍在心内翻个白眼,语气倒是真挚得很:“师弟放心,还死不。”
顾悬砚闻言低笑声,突然道:“师兄,活近二十年,经历过
……谁能忍住不把蛋糕砸他脸上。
钟衍暂时还不敢干出类似把蛋糕砸顾悬砚脸上事,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委屈。
他以为自己和顾悬砚虽然内心都有各自小九九,但至少在那个生死关头,顾悬砚带着伤,却和他说:“师兄,退后。”然后毫不迟疑地冲向巨猿。
所以他救顾悬砚时候也是毫不迟疑。
结果人家开始就想搞死他。
此话出,四下俱静,只余下微风卷过竹叶沙沙声。
就在系统迟疑这几秒里,钟衍心里已经有结果,他苦笑声,闭上眼。
“算,不必答。”
*
原来顾悬砚不仅在杀淳秦事上步步谋划,还顺便把自己命也谋划进去。
修比武受掌,于是将计就计;还是发现钟衍死皮赖脸非要跟着自己,无法下手时。
又或者更要早些——从两人到禅院,听到淳秦名字那刻起。
万事已成定局,再猜已经毫无意义。钟衍只能想象着那晚顾悬砚在自己睡着之后,御剑奔袭百里杀淳秦,又返回自己身边。
他刚杀人,胸前衣服上还留有淳秦血迹,却丝毫不在意,语气温柔低声唤道:“师兄,醒醒。”
钟衍自来到这个世界起,都是怕顾悬砚。怕他剑杀自己,怕他再杀人。但从有如此刻,从内心深处有惧意。
呵呵。
顾悬砚来时候已经入夜,窗外月光如霜。钟衍还躺在床上问候顾悬砚子孙后代,骂到半就听见有人推门道:“师兄,进来。”
钟衍立刻偃旗息鼓。
顾悬砚面色依旧有些苍白,先到床前用手去试试钟衍额头温度,又看眼桌上摆着药碗。
“师兄怎不喝药?”
钟衍时脑内片茫然,觉得万念俱灰——个屁!
“特为救他,还用十分!共百分,用十分,等于用生命九分之来救他!结果其实那个时候他想搞死!去他娘!”
系统听他骂整天,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被乱出故障,有气无力道:“差不多得,生气伤身。”
可钟衍不止生气,其实还有点点不知何处来,莫名其妙失落。
这就好像你有个朋友,虽然平时会有点小争吵,但你直觉得你们应该还算好兄弟。所以当他说自己今天过生日时候,你用自己本来就很少积蓄咬牙买个蛋糕送给他。结果对方说:“哈哈,骗你傻/逼。”
这份俱意不是因为顾悬砚修为有多高强,是因为顾悬砚对待杀人态度——他要杀人,就定会死。哪怕风险极大,哪怕那个人修为比他高深。
命若蝼蚁,生死定。
钟衍突然道:“……想最后再猜个。”
他说这句,又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那天早上,顾悬砚确实是连维持结界力气都没,不是故意用血腥味引来白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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