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衍终于在此时发现不对。
茶摊地面皆是泥土烟尘,刚下过雨,地面还有些潮湿。铜钱落地,却发出清脆撞击声,仿佛落在什光滑坚硬平面上。
而此时,倚着柜台而站老人依旧没有看他,自顾自拨弄着算盘。只有身后顾悬砚出声唤句:“师兄。”
钟衍脑内警铃大作,即刻拔剑出鞘,剑斩向茶摊内木桌!果然
或许是刚下过雨,又或者因为身处旷野,钟衍居然觉得有股寒意袭来,湿冷无比,让人手脚都有些冰凉。
顾悬砚似乎看出他不自在,问:“怎?”
钟衍犹豫下,道:“总觉得有些冷。”
“已入秋至,长津又地处西北,是比青岩冷些。”顾悬砚将手中茶水递给钟衍:“师兄喝杯热茶吧。”
钟衍接过茶口口喝完,又忍不住问:“还有多久能到?”
连下几天秋雨,虽然雨霁初晴,但此时天地间云雾缭绕,钟衍于空中往下看去,只能看到白茫茫雾气。
不知行多久,钟衍忍不住道:“落地休息下吧。”
顾悬砚偏过头:“师兄累吗?”
钟衍道:“也不是……就是想看看到哪。”
顾悬砚顿顿,道:“应该已入西北地界。”
“走?”钟衍看看地上三个人,又看向顾悬砚,迟疑道:“不管他们吗?不出两天,整个修界都会知道你废人修为。”
虽说是对方偷袭在先,又恶言辱人,但现在两人名声尴尬得很,加上顾悬砚下手太过狠绝,道修其他人未必会现在他们这边。
应该说,绝大部分都不会站在他们这边。
顾悬砚却只道:“或许吧。”
“你不在意?”
顾悬砚抬眼笑笑,轻声道:“快。”
钟衍不但没觉得宽慰,心中反而疑虑更盛,却又不知这股不安从何而来。他放下茶杯道:“那们还是赶紧走吧。”
说完,便掏出银钱去结账。
茶摊老人依旧拨弄着算盘,没有看他,只哑声道:“五文。”
钟衍解开袋子放下铜钱,正欲把荷包重新系回腰间。不料个不慎,袋子里银两铜钱从袋子里掉出来,落在地上。
按理钟衍听顾悬砚这说,应该不会再追问,但钟衍或许是路上看不到云雾下地面,居然有些不安,他道:“想下去休息下。”
片刻后,顾悬砚点点头。
两人掠足而下,刚好落在个路口。旷野之中,三条路往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路边支个茶摊。茅草屋顶,放两三张桌子,个约莫五六十岁老人勾着身子倚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
顾悬砚道:“师兄,喝杯茶吧。”
钟衍点点头,进茶摊刚落坐,老人便提壶茶放到两人桌上。
顾悬砚微微挑眉:“为何要在意?”
钟衍居然无法反驳。此时他才想起来,对于顾悬砚来说,除他自己,其他人生死与否实在是算不什,看法言论他也毫不在意。
原书里他步步伪装,只不过是为让自己行事便利些。而现在,他已经出师门,不必再装相,行事就更加无所顾忌。
……也挺好,起码万自己实在找不到破除血誓办法,个月以后嗝屁,顾悬砚也不至于太过伤心。
两人接着御剑前行,顾悬砚带路,钟衍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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