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说:“诞生是因为诛神恶,可续存却很简单。”
“人七情六欲太复杂。恶念可以诞生在每瞬间。”
“哦对,你们佛家不是有八苦之说吗?生老病死是苦,怨憎会是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五蕴炽盛是苦。”
“你看这座城市,生老病死,
言卿从他手里拿过桃枝,手腕转,那尖尖地枝头就直接抵着小孩子喉咙,他微笑,眼里蕴着红光:“懒得跟你废话,谢识衣现在在哪里。”
小孩子嘻嘻笑,祂不再伪装,也不再跟言卿打哑谜。双绿色眼睛在孩童身上更显无辜和清纯。
“你想救他?”
言卿说:“没必要吓唬。就你现在,根本没资格杀他。你大费周章也不过是关他几天,有什用呢?”
魔神勾起唇角,神情烂漫无辜:“当然有用啊哥哥。”
小孩子体温都是温热,衣衫间有股桃木清香。
“谢谢哥哥。”
小孩子吸吸鼻子,然后又奶声奶气问道:“哥哥,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啊。”
言卿淡淡:“哥哥也不知道。”
小孩子惶恐地说:“哥哥,城里最近死好多人,会不会死啊。”
面张张泛着幽幽寒光脸,都吓跳。
障城人,尤其是女子,样貌更是奇怪。
她们眼皮薄唇薄,脸却跟个发面馒头样膨大。而且几乎所有障城女子都大着肚子,穿着极为宽松衣衫。
上阳派师姐强逼自己镇静,告诉自己这都是群无辜老百姓,她道:“多谢诸位信任,奉师门之命来此除魔,就定会保护你们平安。”
可障城人没人理她,甚至没有句感恩话,他们只是麻木又焦急地看着她,等着她兑现承诺。
祂忽然举起手来,指向前方人群。天光直照而下,那些影子长而扭曲,重叠在地上,形成条黑色暗河。
“言卿,还记得在十方城跟你说过吗。说每个人体内都有魇,就像影子样,永生永世无法摆脱。”
言卿说:“然后呢。”
魔神笑嘻嘻道:“然后你就必须承认件事,只要这世上还有人,就不可能灭亡。”
言卿抿唇不再说话。
言卿说:“可能吧。”
小孩子扁着嘴快哭:“哥哥,你真不会安慰人。”
言卿微微笑,却是毫不相干地冷声问道:“你法力恢复几成?”
小孩子眨眨眼,分外无辜:“啊,哥哥,你在说什?”
“障城根本没有小孩。”
言卿走在前方,看着上阳派和佛相寺,人摇铃人敲钟,驱散长雾召集凡人,浩浩荡荡往城主府方向走。
这样万人空巷场景,两百年前也曾有过。
言卿在队伍边缘处看到个拿桃枝小孩,小孩穿得红红绿绿,头上扎着两个小角,生得玉雪可爱。他明显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睁着大眼睛去看城里砖瓦,但是因为观察得太入神,没注意看路,被个石头所绊直接栽倒在地,发出声可怜啊呜声。
言卿久久看着他,走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问道:“小孩,下雨天,你怎不打伞也不看路啊。”
小孩委屈得眼睛泛红,卷起裤腿才发现自己膝盖已经破皮。他走不路,于是只能含泪巴巴望着言卿。言卿也不推拒,把他从泥地里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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