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万人齐聚城主府,在那里白潇潇含泪下跪,在那里谢识衣沉默转身。在那里,双双贪婪自私眼睛被如愿以偿满足。
润雨如丝,铺天盖地,所以也把所有声音淅淅沥沥膈于世外。言卿就站在人端末尾,看着上阳派和灵药宗弟子隔着门扉,与天上城主对话。他们聊什言卿没留意,只知道身边人越来越烦也越来越躁动。
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斜开在墙角花,没想到,最后矛头居然指向自己,让他成主角。
几番交涉过后
“就这把封印办法告诉你,言卿,你敢去试吗?”
魔神平静说:“谢识衣出生就带着终结乱世使命,甚至微生妆也是这样对他抱有希冀。不然微生妆当时那恨兰溪泽,早就把他掐死在肚子里,怎会让他活下来。”
“可以说,谢识衣出生意义就是为救天下人。”她把手指往前指,指向障城人说:“包括他们。”
“谢识衣若是不救,那于微生妆是不孝、于忘情宗是不义、于天下是不仁!”
“言卿,你若真爱他,会忍心让他背负这样不孝不义不仁罪名?”
言卿脸冷漠。
魔神见他这样,却也咬牙字字道:“言卿,谢识衣不想救也得救——他是忘情宗首席弟子,是南斗帝君亲传,又是仙盟盟主。这是他使命,也是他责任,他必须救!”
言卿只看着前路,淡淡说:“原来最会道德绑架是你这种人。”
魔神:“这怎是道德绑架呢?总有人要牺牲要付出不是吗。他享尽权力享尽世人崇拜,享受琉璃心带来天赋,就理所应当踏出这步。”
言卿走在烟雨中,轻轻笑。
无时无刻不再上演。”
魔神嗤笑声,从言卿手里重新夺回桃枝。它变幻身形,再次缩小倍。像个娃娃般晃着两条□□腿,坐到言卿肩膀上。
抱着桃枝,碧色眼睛不含任何情绪审视着这座为祂而建造城池。
“甚至,它诞生好像就在诠释‘生’之苦。”
魔神说:“你觉得他们可怜吗?”
言卿抬起头,任由旁边烟雨擦过脸颊。
他向不喜欢跟魔神聊天,就是因为祂太吵。
魔神点到即止,说到这里,笑下闭上嘴。祂坐在言卿肩膀上,双手抱着桃枝,粉雕玉琢像是画中仙童。言卿很少听进去过魔神话,但是这次魔神最后句,好像解开他直找不到答案那个问题。
谢识衣为什放血救障城。
他跟在黑压压人群后面,好像走入那个诡诞梦里。
魔神眼珠子微转,又开始放低声音:“退万步讲。言卿,如果谢识衣是个活在自己世界里自私自利懦夫,那你还会爱他吗?”
言卿淡淡:“继续。”
魔神沉沉笑:“好啊,继续。言卿,你知道这世间唯封印办法是什吗?”
“霄玉殿,让谢识衣以命为祭、琉璃心做阵眼,重新催动诛魔大阵。”
魔神声音隔着朦朦烟雨传入。
言卿讽刺地笑下。
魔神说:“你想救他们吗?”
言卿早就练就把祂话当耳边风习惯。
魔神也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祂只是偏偏头,拖长声音笑着说。
“你肯定不想救他们。但是你爱人就不那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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