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干部向大家分发识字课本,李和也拿本。
识字课本上有张常用字表,列有2500个字。
个村委会硬是塞二个村子八十多号人,站着蹲着坐着,都有。
年纪大四五十,年纪小也有二十五六,穿得都是颜色各异。
“张椅子h,h,h,h要顶格写,占据第格和第二格。”李和被赶鸭子上架,在教室里做起义务工。
有些封建思想严重老太太不让自己姑娘、儿媳上扫盲班。她们说:“男人女人黑夜上民校搅和在起,有什好?棉花见火哪有不着?”
李和见刘传奇嘴角上火,这为难,就说,“你在大广播里喊嗓子,咱村扫盲不达标,地收回来,重新开吃大锅饭。”
这年头尝过分地好处,谁还想吃大锅饭?
刘传奇跺脚,照办,心想非得治治这帮不省心老娘们。
村里广播响,那群顽固分子是不来也得来,个两个干瞪着眼,边骂边妥协,看她们模样,没几个乐意。
如今“扫盲”这个词早已退出中国历史舞台。
如果是40岁以下,父母不识字话倒是很稀奇,如果要讲到文盲至少也要排到爷爷辈。
中国扫盲运动,从50年代开始直持续到21世纪,从百分之八十文盲率降到不足百分之三,应该是人类历史奇迹。
新中国成立之时,十个人里面能找出两个会写自己名字都很困难,小学毕业就算文化人,哪像现在大学生多如狗,博士满地走。
改革开放后又是开启轮扫盲运动,整个洪河桥公社年年扫盲任务不达标,李庄这样更是年年垫底。
这学认字,肯定还得从拼音开始……
里面姑娘小媳妇居多,屋里叽叽喳喳,李和不停地敲着手里充做教鞭树棍,就是安静不下来,十分闹心。
这些可不是真学生,都是村里
王玉兰死活不乐意去扫盲办,吱声道:“死活辈睁眼瞎,多识几个字能成仙还是咋。让拿锄头行,拿笔就太难。”
像王玉兰这般想法人太多,以前大字不识个,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非得倒腾这玩意,净是添麻烦。
不过也有积极,心盼着多识几个字。
开课那天,也离年三十没几天,李和满怀信心地去,只见堂屋两面板壁和面墙上贴十几条标语,条标语写是高尔基话:书籍是人类进步之阶梯。
还有条是列宁话:在文盲充斥国家里是建设不社会主义。
这次县里发狠,哪个村不达标,这个大队书记也是到头。
刘传奇着慌,跟上坝村书记合计,两个村起开班,年三十跟前都把大家都动员起来,便是盼着能把这事给办。
这次是临时搭班子,县里没有派扫盲工作队员,只好把几个小学教师和李和推上去,做民代老师,也顾不着他们乐不乐意,直接把人选给定。
他们把村委会屋子打扫干净,伙人瞎闹腾,临时挂黑板,没有桌椅只能搬来些破木长板凳,凑合凑合,就这样成教室。
教室有,刘传奇又遇到跟以往样问题,村民们并不积极,好说歹说就是不愿意来,这扫盲对象以妇女居多,有人说:“白天看孩子,洗衣服,烧饭,哪有时间上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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