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不习惯被群大姑娘小媳妇喊老师,慌忙说,“别喊老师,就临时代几天,跟他们样,喊二和就成。你不是李庄吧。”
小姑娘愣,然后说,“咋不是李庄?你都不认识?也难怪,你直在外面读书。爸是何老西。”
“招弟,盼弟?那家子?”李和脱口而出。
快班这些大人学员别看没有上过学,但学起来特别快,有种如饥似渴感觉,因为渴求文化,他们早就从别渠道认字,大多会写自己姓名。
只不过大家在识字课本上写姓名都很严肃认真,尽管字体有些歪歪扭扭,但进步是显而易见。
扫盲班晚上上课,其要求是会读会写会用3-5个字。这进度算是比较快,因为晚上学习只有1个多小时,考虑到冬季天气,时间不能太长,否则要冷得受不。
但这要求快班学员都做到,而且超出李和想象,这可能与课本编写适合成人生活经验和兴趣有关。
大人们扫盲学习有成效,特别他们渴求文化精神,李和都有点感慨。
熟人熟脸,句话重话不能说,否则伤和气。
有人嗑瓜子,有人纳鞋底,唠闲话也不少,沸沸扬扬,就没几个是认真听。
台底下甚至还有她老娘王玉兰,正跟潘广才她老娘底下聊眉开眼笑,不亦乐乎。
说是说不得,骂是骂不得,李和硬着头皮站在台上个人吐沫横飞。
李和折腾两个晚上,没辙,跟两个学校老师商量,最后说,“分成快慢班吧,们起码要把真心学习那群人培训起来。”
这里面学员也要上坝村过来,有些人家里情况不好,都没手电筒,几个妇女就是直接绑扎火把在漆黑冬夜里踩着雪地深脚浅脚往家走。
至于像李和老娘王玉兰这种落后分子,就是慢班里,有茬没茬纳鞋底混日子。
李和讲台正对窗户早就坏,冷风正对着他猛吹,当晚就被冻得腿都麻。
第二天正准备去找点把窗户堵上,发现早就被人用编织袋塞麦秆堵严严实实。
教室里只有个女孩子坐在板凳上,手捧着书,笑着对李和说,“李老师,早就看你挨冻,刚刚来得早,就给堵上。”
个学校女老师说,“这样也好,不然尽是窝蜂瞎闹腾,有人想听还听不着。”
个男老师说,“早应如此,前两天可难受。谁带快班,谁带慢班,咱抽签。”
第二天李和跟两个老师选些进取心重人进快班,大概有四十多人,还算令人欣慰。
分完班,又是把以前放农具屋子收拾下来,重新收拾下,变得像模像样。
分快慢班,教学次序明显好许多,和往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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